王蛟半夜回到凤凰台白初玥居住的凤栖阁,见白初玥不在里面的寝室,而隔壁不悔房间有灯光,心知白初玥定在不悔房间。
悄悄过去,还未到房间,就隔着珠帘,看见白初玥在不悔床边,亲自给不悔做小皮袄。
烛火下做小皮袄的白初玥,是如此的温柔秀美,那种母爱的光辉,王蛟看了不禁心都醉了。
曾几何时,他是如此渴望母爱,他一直愧疚没能给儿子这温馨的母爱,没想到他孤寂的儿子,如今终于在白初玥这个后娘身上得到了补偿。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白初玥看到烛光的影子,就知道是王蛟回来了。
她也没主动打招呼,装作没看见他,继续手里的针黹。
王蛟在她身后,紧紧抱着她,贴着她的脸庞,柔声道:“玥儿,你真好,谢谢你。”
自从知道他就是那个恶魔,她心里始终难以面对他。
对他的拥抱,她下意识就想推开,但若自己做得太明显,那想带儿子离开,就太难了。
“我说过,我会把你的儿子,当做亲儿子对待。”白初玥淡淡道。
他一把抱起她,就回他们的房间去,白初玥怀里的皮袄也落地。
她回身看着地上的皮袄轻嗔:“你干嘛呢!”
“你说干嘛,你都几晚不陪我了。”他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她像被烫着般,急急的把他推开。
她对他的冷,对他的疏离,他非常敏感,盯着她问:“玥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她眸眼有些闪烁,“孩子就在隔壁睡,别吵醒了他。”
“娘子这是爱屋及乌。”他心里暖暖的,又抱过来,像孩子般依恋她的身体,“我还以为你有了儿子,不要老子了呢。”
她知道此刻拒绝他的话,他会起疑,那她怕就带不走儿子了。
被动的被他索求,任由王蛟在她的身体上翻云覆雨,她却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再也找不到从前爱他的感觉了。
一颗早就伤得遍体鳞伤,如同冰封的心,又怎么能焐热。
他们,曾经错过十年,而今更是回不去了。
他对她疏冷的表现,虽有些不满意,却想着是之前他们闹别扭引起,怕是她心里还没完全原谅自己吧。
她想回去陪儿子一起睡,他却紧紧抱着她不放。
“我想去瞧瞧,儿子会不会踢被子,别受凉了。”
她虽然是找借口离开他,却也是真的担心儿子。
“我去我去。”
王蛟跳下床,跑去看了看儿子,见他乖乖安睡,又跑回来。
“怎么了?”白初玥见他那么快就跑回来,急急的问。
他钻进被窝搂着她:“我儿子那么乖,才不会踢被子呢。”
“其实,那么晚了,你何苦还赶回来。”她淡淡道,轻轻推开他。
见她欲推开自己,他又霸道的搂住她,贴着他的脸道:
“今日给将士们晋升,大家喝酒饮宴,所以晚回来了。我以后会尽量早些回来陪你与不悔的。”
他竟然误会自己怪他晚归。
她转过身去:“你忙正事的话,可以……不必赶回来。”
“……怎么?看见我连夜赶回来见你,你不喜欢么?”他把她扳过身来,盯着她问。
她扯起一抹笑意:“我……这不是担心太子殿下半夜三更赶夜路,会被那些想害你之人,有机可乘吗?”
她知道自己的笑,很僵。
王蛟却没留意她的笑是否僵硬,以为她是担心他赶夜路,随即道:
“那些想将我除去之人,也真是煞费苦心,竟把烈风的老娘也给掳去,要挟烈风为他们刺探情报。”
“他们竟如此丧心病狂,绑一个老人家?”白初玥不禁怒声道。
王蛟大为感慨:“人一旦动了恶念,再丧心病狂之事也能做出来!”
她冷冷的斜睨着他:“就像当初的你?”
“……我?”他惊愕的瞪着她。
见他如此反应,白初玥赶紧道:“你不是胁迫我从西荒回来么?如今人家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我那是假意胁迫你回来,同那贼人动真格的,岂能相提并论。”他亲她一口,“难道你还介怀?”
“……好了,我那不过是打个比喻罢了。”
“你和不悔在凤凰台,得小心安全,莫让贼人有机可乘。”他再亲亲她,“我已吩咐相思子和苍耳子他们,不能离开你们十丈之外。”
稍顿,白初玥又迟疑道:
“我……今日去了一趟皇宫,做了件事,也许,你听了会不开心。”
“你去救了虞姬?”王蛟一听就猜到。
他果然是聪明的。
“我……答应了不悔,就算报答皇后这些年,对不悔的养育之恩吧。”
“罢了,我儿子同你一样,都是那么的善良。”王蛟这几日,也很累了,搂着她睡,像是梦呓:“我真怀疑,你俩是一对亲母子。”
王蛟是说者无心,白初玥是听者有意,不敢再接话。
王蛟拥着她而眠,白初玥却不觉转身背对着他。
这几日王蛟来回奔波,也真是累了,翌日没去上早朝,起来小荀子伺候他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