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白初玥恨声道,泪流满面的跪在虎爷爷跟前:“虎爷爷,是我,是我害了你啊!”
若梨也愤然道:“老大,真的是竹桃吗?”
白初玥霍然想起来:“对了,我记得当时在太子府,香薷临死前曾对我说,让我小心吃桃子。”
顿了顿,她又道:“想来,她那时,并非让我小心吃桃子,而是小心竹桃。难道竹桃,也是那下毒害我之人的奸细?”
“娘亲,难道这些箭镞,是竹桃姐姐在来的路上,塞进牛肉馅饼,让我喂虎爷爷的?”不悔有些不寒而栗。
白初玥点点头,恨声道:“十有八九是她所为,这样的人不仅不配做我白初玥的徒弟,更应该为虎爷爷偿命!”
“娘亲,”不悔抱着自己的身体,蹲在虎爷爷尸首前,哭道,“竹桃姐姐怎么那么坏,她为什么呀?”
“你放心,娘亲会给虎爷爷报仇的。”
白初玥说罢,将两根箭镞塞进两个牛肉馅饼里面。
随后将牛肉馅饼给若梨:
“若梨,你去追上她们,当着王蛟和那些弟子的面,把这两个牛肉馅饼给竹桃,就说是平日里喂虎爷爷的牛肉馅饼,是师傅我赏给她吃的,还要太子殿下亲自看着竹桃吃下。”
“她若不肯吃呢?”若梨问。
白初玥脸色冷冽:“她若二话不说就吃下牛肉馅饼,我还会给她一条活路,她若不敢吃,就把她交给王蛟处置,再审审她是谁派来的!”
“是,老大!”若梨拿了牛肉馅饼就想飞去追王蛟一行。
“等等。”白初玥再用密音交代若梨,“若梨,百里之内,你是能听到我召唤的,我且安葬了虎爷爷就出发,你随时感应我的所在追来。”
“是。”若梨一下子飞走了。
若梨飞走,白初玥再叫一声:“相思子,苍耳子,你们出来吧。”
这两个隐子,就在白初玥百丈范围保护,平日里的吃食,白初玥都为他们备好在凤凰台。
相思子和苍耳子闻白初玥召唤,瞬间来到她和不悔跟前:
“娘娘……”
“你们来帮忙挖个坑,咱们一起葬了虎爷爷。”白初玥道。
于是,他们就在卧虎轩,挖了个深坑,将虎爷爷埋葬于此。
不悔看着被埋下去的虎爷爷,心中愧疚难当,痛哭不已,毕竟是他亲手喂虎爷爷吃下的那些箭镞。
安葬了虎爷爷,白初玥把卧虎轩封闭,就让里面成为虎爷爷的坟冢。
“相思子,苍耳子,你们俩送我们回凤凰台,咱们一起吃饭吧。”
“是,娘娘。”
白初玥的话,两个隐子都会听的。
白初玥拿来糕点,招呼相思子和苍耳子一起吃。
“相思子,苍耳子,谢谢你俩一直在暗中保护我。”白初玥对他俩道。
“保护娘娘,是我们职责所在。”相思子和苍耳子异口同声道。
白初玥将斟好的水递给他们:“好,快喝些水吧。”
吃了糕点喝了水,相思子和苍耳子便沉沉睡下去。
“相思子,苍耳子,这些只是让你们睡上三日的药,等我离开大东荒,你们就会醒来的。”
她叮嘱铜人把相思子和苍耳子搬进屋子里,让他们好好睡几日。
白初玥本想带着儿子一走了之,思来想去,即便要离开王蛟,也得让他明白自己的罪孽。
遂拿来几页花笺,这些花笺都是她平日里以辛夷花亲手制作。
她一边慢慢的折叠蝴蝶纸鸢,一边对着纸鸢留言,王蛟一旦拆开此蝴蝶纸鸢,便会听到她的话:
王蛟,我携悔儿走了,带着满载记忆的锦盒,里面有我对你刻骨铭心的爱,也有我对你痛彻心扉之恨。
曾经,你是我心中视若星辰的神只。可惜,你也是我心底彻骨痛恨的恶魔。
到如今,不管是神只或者恶魔,都随着我对孩子们的爱,随风消逝,我放下了爱,亦放下了恨。
那年情窦初开,你闯进我心里,种下拥有洪荒之力的情花,成就了十年后这份孽缘。
用情至深,终是祸。我和你的孽缘,是否千万年前种下的因果?
其实,八年前我并非在花满楼被采花贼玷污,而是为了救爹爹,答应老邬与他主人生儿子的交易。
对了,老邬当时还骗我说他叫老五,他一边脸被剑砍伤,终日戴着半张面具,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汪洋大盗。
原来,他在家行五,就是瑾姑姑的男人老邬,你忠心耿耿的奴仆。
当年老邬去花满楼与我交易,不我带去那间别院,与你在别院黑夜中那场耻辱的交易,令你蒙羞,我也含恨。
你在我鬓边剪掉一缕头发,我后来怒骂你是个死变态,原来,你不仅是变态,还是恶魔!
你送我昙花,警告我一夕温柔,不过是昙花一现,不可痴心妄想。
果不其然,你我即便有缘,也只是昙花一现的短暂之缘。
你可能至今也不知道,我就是你口中的辛夷,不悔的亲娘,那个与你耻辱交易的那个人吧?
兜兜转转,原来,你就是那个采花贼,噢……不!是那个恶魔!
你我虽然同生死共患难,你还是对我隐瞒着与辛夷生子的那场耻辱交易,而我,也隐瞒了黑夜中那场肮脏的交易。
与你在凤凰台有肌肤之亲后,我抚摸着你身体的伤,也曾怀疑你是否就是那黑夜中的恶魔,最后都因你的辛夷而释疑。
你我在别院完成两晚的交易,我终于怀孕,老邬可能是为了他主子的隐私吧,又安排我到了人迹稀少的湖心岛。
下人们虽然知道我怀孕的肚子大得出奇,我却让他们不要乱猜,只言道是孩子壮硕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