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晋一口气说了自己的分析:“我的判断依据就是这些,两位如果觉得哪里不对,还请指出来,相互探讨一下。”
店主看着叶晋,内心十分惊讶,他之所以将叶晋拉过来,主要也是争得烦了,不想再争,但如果他主动说出来,那不意味着他输了吗?
于是叶晋就被他当作搅水的“鲇鱼”,他不需要叶晋能有多厉害,他在旁边敲边鼓就行,却没想到,叶晋这条“鲇鱼”这么厉害,居然直接把问题给解决了。
这时,他看到朋友脸色有些不对,暗叫一声不好,他这位朋友喜欢疑神疑鬼,说不定还会怀疑,叶晋是他故意这么安排的。
他连忙说道:“老徐,这事……”
话刚刚开始说,就被对方打断了,他看着叶晋说道:“这位朋友,我有一件藏品有些疑问,不知你能否帮我看一看。我不会白让你帮忙,我有一件宣德甜白釉刻缠枝花卉大盘,如果你有意,我可以便宜一些让给你。如果你……”
叶晋觉得这个人让他鉴定,显然不可能无的放矢,都是陌生人,他又何必蹚这趟浑水,但听到后面的话,顿时来了兴趣,抢话道:“能否先让我看一看?”
男子点了点头,起身道:“等十分钟,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等男子走了,店主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是我没考虑全面,把你牵扯进来了。”
叶晋笑了笑:“没事,咱们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既然想占便宜,自然要付出代价,而且这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我不太明白,一个断代的问题,怎么搞得剑拔弩张。”
店主苦笑道:“我这位朋友比较好面子,这件钧窑又是他花重金购买的,可能觉得走了眼没面子吧。”
叶晋觉得好没道理,好面子是人之常情,但再好面子也不可能把元钧变成宋钧啊。看走眼又没关系,吸取教训,下次再战不就行了。
二人随便聊了几句,叶晋得知店主叫伍裕,刚才那位叫杨新维。
伍裕也认识叶明涛,而且他跟叶明涛还是差不多时间入的行。叶晋后来得知,伍裕比较喜欢研究古瓷,也喜欢跟学者型的收藏爱好者交流,平时收到一些好东西,也基本卖给这类顾客,哪怕价钱低一些也没关系。
正因为这样,他的生意一直做不大,十几年下来,还是做不到风生水起,始终维持收支平衡的状态。
叶晋又想到他父亲,做生意也特别实诚,不过比伍裕要好一些,至少懂得在商言商的道理,这些年来,还是赚了一些钱的。
相比于伍裕,杨新维的性格就差很多,好面子,心眼小,认识的人,都觉得他这人不行,所以朋友都没几个。他和伍裕从小玩到大,伍裕性格好,哪怕吵得很凶,只要是学术上的问题,基本不会怎么样,而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所以很用心维护和伍裕之间的关系。
只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损失的钱太多了,心里破了防,这才跟伍裕争论不休,直到叶晋给出了意见后,又胡乱猜测叶晋是不是伍裕安排的,于是就想着,再试探一下叶晋,排除这个想法。
事实上,伍裕事先根本不知道,杨新维来找他想要做什么,只能说,杨新维太疑神疑鬼了。
杨新维很快就拎着两只盒子过来了,叶晋还没问,他就先把甜白瓷拿了出来。
叶晋一看,觉得有些不对,看表现,怎么像是永乐时期的?或者是宣德早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