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祁奇摸摸摔得肿胀的屁股,四下打量着这间熟悉的雅室,一时间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陆先生!”少年突然看见,正在盯着自己的陆阳子,立刻回过神来,想清楚其中的关节:“我是从什么时候着了你的道的?”
“从你离开集市的时候。”陆阳子淡然道。
少年怔然,低垂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奇儿,别听王友山那混账胡说八道,你只要自己过得无忧无虑便是,不要没事找事,自己寻死。”衣青朝着他叫嚷道。
“娘的!这什么怪物!”祁奇回身看去。这不看还好,立刻吓得一激灵,头皮一炸:“陆先生!有鬼!”
“小子别胡说!我们鬼风流倜傥,也不是这个丑样!”脖颈处的法珠不断跳动着,白无常不满的声音在少年脑海之中响起,气急败坏。
“真是养子难送终!你这才十三岁,就翻脸不认人了!”同样气急败坏的还有衣青:“老子稍微变了副模样,你他娘的就认不来人了?早知道当年就该活活把你掐死!”
他说的咬牙切齿,再配合他那丑恶瘆人的模样,见者无不魂飞魄散,头皮发麻。
“原来是禽兽叔叔啊,我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祁奇这才恍然大悟,后知后觉,走到衣青身边,连打带捏的,啧啧称奇:“真是苍天有眼,你如今这副样子,才对得上你老人家的大名啊!是不是,禽兽叔叔?”
“老子当年就该把你五马分尸!”衣青涨红了脖子,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恨不得将这混账破孩子五马分尸。
“祁奇。”陆阳子朝祁奇一招手,少年连忙跑过去。”
“那叫做王友山的人说的话,你觉得如何?”
祁奇沉默,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我不敢想,我只是一个人而已。”
“我知道你很迷茫,当初的我也和你一样。”陆阳子笑着,笑得莫名:“你有你的打算,我不阻拦你,但我要提醒你,自古以来,走上这条路的人都无一例外失败了,大多不得善终。”
“即便是我,我这个活下来的所谓义士,如今的处境,也实在太坏。你若是真要走这一条路,需得好好思量,不可以意气用事,知道么。”
祁奇思索了许久,终于郑重站起身来,朝着陆阳子弯身行礼:“我记下了!”
“不准对他行礼!”衣青的咆哮声,响彻了整座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