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来得早,教室里大半还是空的,顾泠自然而然地跟着樊洱走去后排,顺理成章地坐在了他旁边。
“你跟我坐一起啊?”樊洱以一种万分惊恐的表情看着她。
当然如果他愿意露出他的眼睛,他想要表达的表情会更加明显。
顾泠点头:“你是我在这个班上唯一认识的人,不跟你坐跟谁坐?”
这前因后果编得天衣无缝,樊洱伸手,手指钻进刘海揉了揉眉心。
“那你倒是说出我的名字啊。”男生的嘴角撩起一阵笑意。
看着这撩人的坏笑,顾泠真是恨不得三下五除二把他那刘海一剪刀剃光,一探其尊容,然而她不能,这事儿还是得从长计议。
樊洱早就料想到她答不出来,要不然在这G市姓樊的都没有几户,她如果知道他姓樊却还不怀疑他,他就不得不慎重怀疑一下她的智商了。
然而就在这时,顾泠看见自己在寝室里大战过的那三个女生。
她们吵吵闹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教室,目光在空荡荡的教室游移,就像野兽在搜索猎物。
顾泠发现她们得早,当她们在教室里搜索座位的时候,她赶紧低头装作找书,恨不得把头埋进抽屉。
她可不能当着刚建立起革命友谊的班长的面,摊牌自己其实是一个不需要照顾、不需要帮助的当代女英雄。
要是被那三只发现,她就会失去乐于助人还有点傻的班长,也就相当于失去了一个扶云梯。
班长是什么?班长就是大学帮你请假翘课打掩护的小帮手啊!
樊洱对于她抬头晃了一眼就拼命试图把头塞进抽屉里的行为表示强烈不解。
眼看她的壮举就要成功,他想也没想就伸出大掌捏住了她的后脑勺。
尽管有时进一寸也有一寸的欢喜,但是有时,进一寸就有一寸的危险。
她这脑袋要是塞进抽屉里,除了找消防员叔叔锯桌子就再也别想拔出来了。
主要还是——如果让樊琛知道他媳妇儿就在他樊洱面前把自己的头塞进了抽屉,樊洱还没有作出任何阻止的举动,他可能就是想趁早自立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