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不了我的，最好的做法就是亡羊补牢，先补好普间那边暴露出来的窟窿。”我淡淡地。

开枪需要四个环节，分别是扣动扳机、机头张开、机头击发子弹底壳、子弹抛壳出膛。总体计算，从射击者的食指产生动作到子弹冲出枪管，至少需要零点七秒时间。

那么，袖箭杀人只需要三步，即触碰机关、机括动作、袖箭射出。

近距离内，袖箭无敌，至少能够领先半秒钟。

“我杀不了你，普间的机动特种部队、暗杀团、超级间谍呢？你敢他们也杀不了你？龙先生，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讨论，解决问题非常简单，就是杀了韩国‘金手帮’的人，灭绝任何可能泄密的渠道……我一直在为你考虑，你懂不懂？杀她，是最好的选择了。”唐辉哀号起来。

我对韩国“金手帮”并无好感，但金碗与白有关系，我不得不保她。

“实话吧，那个女孩子，我保定了。”我。

唐辉愤怒地连拍着折叠椅扶手：“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像你这种聪明人，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我们现在在干什么？是在探索赵檀的秘密，是要弄清楚敦煌机的秘密，是在干一个大的项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呢？你想干什么？就为了一个‘金手帮’的姑娘，坏了我们的大事。那可是关系到中国五千年历史里的不解之谜、关系到日本崛起之谜的大事啊……弄清楚这一点，下一轮的世界格局就要改变了，无论有没有三战，世界列强之间的格局都会改变……我们是要改变未来的人，这个‘金手帮’的姑娘要坏我们的事……”

他已经语无伦次，只差破口大骂了。

我当然知道，弄清楚赵檀的秘密之后，世界各国的格局有可能产生巨大的变革。

日本能够在百年之内两次崛起，一定有其特殊的秘诀。

或者可以，皇之所以选择在1945年的秋登上受降船，就是因为他知道，只要掌握那秘诀，岛国就不会真正地灭亡。

“赵檀的秘密——那的确是大事。”我。

如果白在这里，也会同意我的看法。那么，如果唐辉因为这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要杀金碗，白会怎么做？

不知不觉中，我的手伸入口袋，捏紧了那个信封。

“做决定吧？做、决、定、吧？”唐辉难以抑制愤怒的心情，再次全身颤抖起来。

“处理完送箱子的人，看看箱子外面的封条是否完好，然后再做决定，可以吗？”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

唐辉死死地盯着我，右臂一直都在哆嗦着。

我做好了他按捺不住怒气愤而开火的准备，那样的话，两败俱伤，谁都不能全身而退。

“好，好，我联系送箱子的人，先处理自己的事。呵呵，我真的想不明白，龙先生，你都有了顾姐那样的绝色女友，还有大将军这样的红颜知己，你到底要什么？底下美女那么多，你能照姑过来吗？”唐辉的嗓子哑了，每一句话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我无法回答，也无需回答，因为唐辉的并非实情。

顾倾城不是我的女友，大将军也算不上我的红颜知己，金碗更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太多时候，是形势所逼，不得不硬撑着向前走。

唐辉收起枪，取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与电话里的人用英语交谈了几句，然后挂羚话。

他的意思是——“箱子找到，马上过来办理交接。麻烦已经够多，不要管其它事，先管箱子，所有人，启用18号预案。”

表面看，这段话没有任何问题，足以表明唐辉对箱子的重视。

实际上，最大的问题出在“18号预案”这几个字上。

在老百姓生活中，“18”两个阿拉伯数字代表的是“要发”或者“一发”，属于吉利数字。那么，同样的数字放在间谍领域、刺客领域，则代表“送去十八层地狱”，也就是一个斩草除根、杀人灭口的讯号。

看来，唐辉不仅仅要杀金碗，还想做更多。

我有些怅然，没想到讨论了这么久，唐辉还是一意孤行，要按照他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去做。

他想送我们去十八层地狱，那么，冲突已经无法避免。

在赵檀、织田鬼奴之墓、伥鬼、蛇墟等等所有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因为密码箱事件，我和唐辉之间的合作不得不断开，而且是两个只能活一个。

物理学上，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关于“变和不变”，世界上唯一的“不变”就是“变化永远存在”。

江湖也是这样，因为利益的不断变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在变来变去。任何妄图“守一”的人，最后总会失去一牵

既然唐辉做了他的决定，那我也只能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