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去哪里?”我问。
他沉默了一阵,说出了我能猜到的那个答案:“亚洲西部,喜马拉雅山脉的某个地方,地图就在我脑子里。”
地球的那个位置跟纳粹寻找的“地球轴心”有关,二战之后,很多国家的探险家、寻宝队都去过那里,妄图找到“地球轴心”,控制这个星球运转的大命脉。结果可想而知,大部分人死于寻找梦想的中途,小部分人死于宝物争夺的明争暗斗。据不完全统计,单单是“地球轴心”这一个大项目,就让全球探险家死亡三分之一。可笑的是,死了那么多人,“地球轴心”最终却依然深藏山中,不见踪影。
二战后,至少有五十年时间,“地球轴心”占据了寻宝界的榜首,力压中国的秦始皇陵项目。
“带你去不难,难的是,你究竟想找什么?”我明知故问。
“地球的轴心。”他回答。
我不想讽刺他,但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那段传奇早就尘封,不适合再拿出来宣讲了。
“地球有轴心吗?”我记起了上世纪的科学家、天文学家、探险家们的世纪之争。
按照物理学的理论,一个球体自转时,即使没有实际轴心,也会有一个理论上的轴心。该轴心在任何时候都会通过球体的重心,以保持球体的平衡。
有天文学家提出,纳粹一直寻找的不是可见的“地球轴心”,而是一种理论轴心——地球力量汇聚之地。
在他们的研究体系中,一个既自转又公转的球体是具有无限力量的,向心力、地心引力、太阳引力、旋转力、惯性力、逆向平衡力以及人类尚未发现的各种无名之力。
有科学家断言,当时亲纳粹的科学家已经掌握了非常先进的科技搜索仪器,能够准确地探知地球力量的轨迹。
关于“地球轴心”的种种传说、考据、猜想、结论,都可以看美国科学家考加林所着的《纳粹阴魂与地球轴心》,或者,去读德国科学家迪莱麦勒的着作《西亚大裂谷》。以上的两本书已经探触到了“地球轴心”的本质,是业界公认的权威着作。
历史记载,纳粹有两次正式的寻找“地球轴心”之旅,但在上面的书中,却记载了纳粹科学家从柏林出发的至少三十次寻找过程。由此可见,纳粹从崛起之后,从来没有放弃对那个神秘之地的探寻,只不过世人愚钝,只看到了炮火连天的欧亚两洲战场,却完全忽视了纳粹早就抢先一步,登上了人类世界的制高点。
面对此人,我想问的话很多,但却一句都没说出口,以免被对方的答案引入歧途。
“给我一棵植物。”他突然说。
我听懂了这句话,但却不明其意。
“给我一棵完整的、活着的本地绿色植物,我就能了解一些事。”他重复了一遍。
我没有多说废话,立刻下楼,吩咐那年轻人去找。
很快,年轻人就拖着一棵两人高的小松树回来。
“刚刚从屋后刨出来的。”年轻人说。
我把那棵树拖上楼,放在房间正中。
那人蹲下,双手攥住树干,闭上眼睛,迅速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我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撼,当然,我也能想到,凡是在历史的某一个阶段独占鳌头的人物都是极为不凡的,比如此人,比如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甚至是东条英机、墨索里尼等反派人物。
这些不平凡的人智力高度发达,做事从不循规蹈矩,总能一出手就抓到焦点,其判断力、行动力是普通人的百倍千倍。
就像现在,对方只用了数秒钟就进入深度冥想,而且采取了“木通之术”,即“借助树木地气深达大地山川”的玄密功夫。我做不到这一点,很多修行一生的印度瑜伽术大师也做不到。
“爆炸发生时,只有他能从山洞中走出来,不是偶然,而是他本身就具有这种超能力。”想到这一点,我不禁惴惴不安。
“地球早就应该在1944年毁灭。”我记起了那队长转述过的对方的话。
在伟大人物面前,任何惊世骇俗的命题都可以变成事实。
既然对方说“地球毁灭于1944”,那也许就是事实。
楼梯响了一阵,冰夫人的衣香无声地从我身后飘来。
“皮洛报告说,你弄了一棵圣诞树上来,不知有何用处——”冰夫人本来是在开玩笑,但看到那人攥着树干冥想的姿势后,立刻噤声。
或许,如果我能当机立断的话,应该立刻拔枪射杀此人,以免造成更多麻烦。
单单从他的冥想姿态就知道,他在玄学上的修为远远高于我。我跟他斗智斗巧,只会反受其害。
同时,我也在想:“如果给我一棵树,我能发现什么呢?”
答案非常令人沮丧,因为我只听过“木通之术”的名字,从未真正接触过。
在“通术”的领域,人们熟知的是西藏密宗的“天眼通、天耳通、天心通”,对于“五行术”中的“木通、水通、火通、金通、土通”就了解甚少了,甚至听都没听过。
“情况很糟糕。”冰夫人在我耳边低语。
“米扬科夫要炸山吗?”我问。
“糟糕一万倍,除了智库达成‘炸山’的共识以外,至少有十二个国家已经启动了洲际武器库,将覆盖亚欧两洲的长距离火器推上了发射台。在北欧、北美军事区,至少有四十口*井已经打开封闭口,弹头已经就位,十分钟内就可以发射。”冰夫人回答。
我的心猛地一沉,事态果然糟糕,各国对于北方大国落井下石的速度和重量都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一点情面都不留,真的要发动直接“灭国”之战了。
真要那样,契卡镇周围半径三百公里内都不安全,这里的人都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