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里,一切都会好的。”我自言自语,既是安慰鹰后,也是安慰自己。
“是啊,一切都会好的。”鹰后点头,再次重踩油门,车子猛地提速。
很快,第二个居民区已经出现在前方。
我无声地提枪,枪口仍然对准车门。
前面,两侧的三楼、四楼顶上站着不少人,全都面向这边。
“看那些人,情况不对。”我立刻提醒鹰后。
鹰后稍稍减速,右手把着方向盘,左手抓起一把枪来,横放在方向盘上。
车子驶入居民区,前方的街道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障碍物。但是,这恰恰是不正常之处,这个时间段路上不可能空着,至少应该有车辆经过才对。
“车子的底盘装甲怎么样?”我问。
“二级防雷。”鹰后回答。
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按照“二级防雷”的标准,只要对方不使用反坦克、反装甲*,就无法阻止我们高速通过。
“如果有人开火,就将我这侧的车窗放下。你只需要防备敌人向你射击就行,完全不必顾及我。”我继续叮嘱。
现在,我能看见屋顶那些人手里拎着的长短武器,而且每个屋顶上面都出现了火箭筒的影子。
“只要一分钟,我就能——”鹰后的话来不及说完,因为前面的道路中央突然有一道防撞栏弹起来,左右长十五米,正好阻住我们的去路。
鹰后猛踩刹车,一把将方向盘转到底。
车子原地飞旋,车头一百八十多转弯,随着轮胎擦地发出的凄厉嘶吼声,车子停在了防撞栏前。
“绕过去,绕过去——”我盯着屋顶上的人,大声吩咐鹰后开车。
鹰后的驾驶技术相当高超,车子停顿不超过五秒钟,随即再次向前,由防撞栏的右侧绕过。
“轰”,第一发*射出,在车子的右前方炸开。
鹰后连扭方向盘,车子从硝烟碎石中冲出,并未受到致命伤害。
“开枪吧,别等了!”鹰后大叫,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我没有选择,只能开枪,连续两枪,射杀了一名肩扛着火箭筒的敌人。
屋顶上的人穿的都是平民的衣服,但他们手持武器,就必须把他们当作是*对待。按照全球各国的反恐法案规定,任何人都可以无差别射杀*,很多时候,杀人者还能获得丰厚的奖金。
车子提速很快,我连开了四枪后,车子已经驶出了居民区,把那些人抛在后面。
刚刚击发过的枪管有些发烫,带起了我的遥远记忆。曾经,我热爱枪械,从亚洲各国军警主力服役枪支到欧美江湖枪手常用的改装枪,从二战后的经典版长短枪到如今第一流的私人枪械制造师手下的珍品,全都摸过用过。不过,我极少在公开场合使用手枪,而且外人只知道“铜锣湾龙少”能打,却不知道我也是一个运动射击战中的神枪手。
刚才,在疾驰的车中,我连开四枪,至少有三颗子弹精确射中目标,而且是致命一击,一人遭到爆头,一人被射中胸口。就是因为杀了这两人,我们的车子才没被第二、第三枚*射中。
“很不错。”鹰后吹了声口哨,从后视镜里观察居民区的情况,“他们没追来。”
这不是个好消息,只能证明前面另有埋伏。他们没有得手,便把后续攻击交给了下一队伙伴。
“看看天上。”我向上一指。
鹰后放下车窗,探出头去向天上看。
“四架遥控机。”鹰后皱眉。
“应该是七架或者八架,四架低飞,三架高飞作为备用。我们即使用狙击步枪射落下面四架,敌人仍然可以精确拍摄我们的行动路线。”我修正她的看法。
“我找地面安全部队过来支援?”鹰后问。
这不是个好决定,我相信她虽然这样说,却不会这样做。
“好了,好了。”我在手枪上轻轻拍了拍。
“什么意思?”鹰后问。
“你知道的,何须多问?”我笑了笑。
敌人敢在首都市区范围内动手,就不会害怕鹰后调人增援。在很多经典的反恐行动案例中,逃亡者往往躲过了敌人的袭击,反而倒在增援部队枪下。换句话说,我们根本无法分辨增援者的真示意图。二十一世纪以来,先进的无线支付工具多不胜数,增援部队从出门到赶来,中间可以被敌人收买十几次。
金钱面前,人人都会失去底限,那只不过是个价格高低的问题。
“需要变换路线吗?”鹰后在导航仪屏幕上点了几下。
我们已经驶入了一条单一线路,四十公里外的终点是那寺庙,中间没有立交桥和分岔路。想要换线,就必须掉头回去,绕更远的路去寺庙。当然,这样做的话,我们得第二次通过刚刚那个居民区,再度接受火箭筒的洗礼。
“走吧,冲到底。”我替鹰后做了决定。
“好,听你的。”鹰后点头。
我不禁苦笑,如果之前鹰后没有在立交桥上改变路线,我们就不会遭遇这么多麻烦了。现在才说听我的,已经晚了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