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一字不差的告诉昭仪了?那你我可就不是‘暗地姐妹’了——哪天我摆张桌子,咱们当个明面姐妹罢。”
“我并没有一字不差的说与昭仪娘娘——昭仪娘娘是我的昔日主上,我要对她知无不言,但你不轻看我,是对我最客气的人,我也不能让你陷入危险,我便说了一些实话,胡编了一些话——”
素修轻轻抚着卫才人的手,笑道:“你不必如此紧张,我知道你并没有全说出来,你若是全说出来,那天晚上我早就性命不保了。”
卫才人颔首,笑道:“若不是娘娘,那晚仰儿也会性命不保了——那晚我出来呼救是假,出来见娘娘是真,仰儿得病也是真,只不过那日已经好了许多。”
素修笑道:“这个我倒是知道,玉姿在你走之后便告诉了我,只是你怎会想起这样一个主意来见我?我若是不让人出去查看,反是去告诉了太子妃殿下,你又该当如何?”
卫才人道:“奴婢愚笨,也想不出其他的好法子了,奴婢想着公主心善,必定会出来相迎。如果公主心有疑虑,没有出来查看,那公主侍从中的那名大夫也会出来查看的,医者仁心,奴婢相信那位姑娘和公主的善心,所以才敢放手一搏。”
素修转念一想,不觉冷汗直流,但面上还是一副平和的样子,笑道:“还记得我那晚给你说的那句诗吗?以后若要来找我,可不用再多这些力气了,直接来便是。”
卫才人点头道:“没忘呢。”
和卫才人说了一会话,素修便不再待着,出来已经半天,得回去看看,卫才人不好强留,两人便在殿内道别。
素修扶着灵犀的手,渐渐走远了,见四下无人,方才舒了一口气,小声道:“好险。”
灵犀也凑上前,小声问道:“公主怎么了?奴婢适才瞧着公主在殿内就有些不对劲。”
素修有些惊讶,道:“我刚才有些许的惊慌吗?”
灵犀摇头,依旧低声道:“奴婢跟着公主十年已久,一些感觉而已。”
素修叹了口气,不疾不徐道:“适才你可听出她说话时的语气很是肯定吗?她佯装孩子生病,又料定我会派人出去查看,知道这些,必定是有人将咱们所有的情况都说与她了——不过才人也算心实的一个人了,将这些意思都夹杂在话里与我道明了,恐怕是在提醒我要诸事小心吧。”不知这算不算是心心相惜,又或者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呢?
灵犀听此一说,也不免惊慌起来,道:“公主是说此行的目的很有可能以被人察觉,所以他们才会暗查我们的底细,以防万一?”
素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言安慰着灵犀,道:“也不能这么说——不过现在情况不明,咱们也不要打草惊蛇,如在楚国一般过日子即可——改日,你来这儿替我好好谢一番卫才人,她的宫女名叫汝雪,你也好生结识一下,但不可太过明显——咱们刚来,能有个朋友也是极好的,再者,卫才人还是为我牵了一个好线——她几次三番提出让我去拜访宸妃娘娘,也是用心良苦啊。”
灵犀也有些惊道:“难不成从那晚起,她便已经盘算好了?”
素修将手指抵在灵犀嘴上,笑道:“我不知,我不语,我只猜到了一点,便是她确实拼尽了全力想要自保,想要找个好出路,但就像她说的,她在这个尊卑森严的地方,丝毫没有办法啊,她必须要另外选条路,也许她的盘算中,我算是她的捷径——但肯定不是唯一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