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为了消除李曜的疑惑,一刻也不敢停歇,接着说出了自己的对策。
“臣适才所言弱燕九策,乃是为了迷惑南平人只观眼前方圆,为燕国求得一些恢复元气的时机——臣会尽力游说南平太子,促成两国结盟,南平会暂时停下大动作,开始小动作,陛下也要马不停歇的开始应付之策。
臣有弱燕九策,也有强燕九策相对,请陛下听之——
一是关于外政之事的方略——先交伺攻,不战备战,时机大好时可用谋略不攻而取;
二是关于内政——精简州县,并大存小,减少开支,增加税收
三是开设科举,以才入仕,避免庸官误国;
四是废职业世袭,设教馆开化民众,以增忠君爱国之心;
五是考量官吏,使其不敢任意胡来;
六是增设节度使,领一方政事,分为文、武两节度使相互制衡,三年一调,不能兼任;
七是重新丈量天下土地,缩减跑马场数量,分给农户,增加税收,按照各地收成不同,适时调整税收,使万民安居乐业,增加人口,以备不时之需;
八是更改刑法,适当删减,惩恶扬善;
九是设立飞云台,勘察天下官与民,另一方面防间者,万不可让各国间者潜入平城而不自知。”
“这便是你的对策?——可祁卿适才那九策听得朕胆寒——祁卿是真心为朕,为燕国吗?——祁卿可知,刚才的每一策都与现如今的政令背道而驰?”李曜还是充满疑惑,对于以上所述,他要慎之又慎。
祁然不苟言笑,面色严肃,道:“臣之所言乃臣之肺腑,绝无半点虚言,也无半点不良企图——臣是燕人,自然首先为燕国,为陛下考虑,然后才会想自个儿的利益。”
“你的每一策都是违背现行的政令,即使朕答应,他们也不会同意,更不会任由你实行。”
“所以,在大战之后,陛下要做一件重要的事——变法——他们也会掂量,如果都是真心为陛下,为燕国社稷着想,应该不会有人反对这件事——燕国已经到了千疮百孔的地步,再不革除弊政,就是神仙也无法挽回接踵而至的战败、国破、家亡了——”
“你不觉得有些危言耸听了吗?现在不能说是很好,但也是大好——”
“陛下觉得这很好吗?臣不敢苟同——连年有战,何谈大治,民无安歇,不是盛世,有倾覆之危,不算强国。
当初陛下为越王时,还有一腔热血,如今那一腔热血已经冷去了吗?”
提到当初,李曜的眸光一亮,是啊,十几年前,他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被父亲贬到了偏远的地方,九死一生,差些就回不到平城——正在他一筹莫展,借酒浇愁的时候,祁然来到了他的身边,帮了他很多,让他从一个不受父亲重用的皇子一跃成为满朝文武新的瞩望,从越王一步步成为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