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点儿，可别把这些烧了。”素修看见火烛越发靠近画像，忙道。

紫鸢将火烛移开，照着素修的脸，笑道：“听说这些画像材质不一般呢，都是水火不侵的，厉害极了。”

素修笑道：“你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故事？哪里有水火不侵的东西？”

陪侍的宫女听到素修和紫鸢的对话，也不禁开口道：“娘娘，这位姑娘可是说对了，凡是列位先皇帝的画像都是水火不侵的，听宫里的老人说往年这凤阳阁曾经走水，画像大都散佚，仅列位先皇帝的画像留存，没有再让画师补画，可以想见这是如何的水火不侵了。还有最近一个，孝德公主曾来此地拜祭，带来的火烛不小心燃着了太宗皇帝的画像，却丝毫不见损伤，这是奴婢亲眼所见，如前人所说一致，可见此事不是虚言。”

孝德公主来过？素修这些时日一日不少，紧紧盯着凤阳阁一路，可并没有见过孝德公主。

看到素修发问，还有些严肃，那宫女忙道：“昨个儿您前脚刚走，孝德公主就来了，还摆上了些瓜果，焚了香，哭哭啼啼地，奴婢怎么劝也不听，最后失手打翻了火烛，倒落得一场惊吓，六神无主，被人搀扶着坐了辇车走了。奴婢瞅着公主那副样子，又是那个场景，也是一阵好吓，所幸没有烧起来，奴婢也没来得及告诉娘娘。”

素修看着那宫女骤然紧张的神色，笑道：“只是一问而已，以后有这样的事，一定要来告知与我，我才好斟酌之后，确定是否要报与昭阳殿中的皇后殿下，若有延误，出了大事，我也不好替你说话。”

那宫女忙行礼道：“奴婢记下了，以后断不敢再有此纰漏疏忽。”

素修接着笑道：“这里是整个宫中藏书最多的地方，怎能容许他人随随便便进来，又随随便便出去呢？在这里祭拜，我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先例，以后也不要再有了，除非是圣上和殿下来，除此之外，任何人不得有昨日的事情发生你们几个也是宫里的老人，在宫里熬了许多年，更不应该出现疏忽，莫非也想效仿那些被逐出宫的人？他们虽然离开这儿，但去的是更悲惨的地方，没什么好羡慕的，你们也不用日日想着她们在宫外如何，反正是不如这里的。”

“奴婢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素修让紫鸢扶起那宫女，看着她道：“有何事，不知道如何做，尽管来找我，我能替你们担待的就替你们担待些，若谁都不说，我又没看出哪里出了问题，被他们一查出来，连我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宫女连连点头，但仍有些忿恨，道：“不是奴婢多嘴，皇后殿下身边人都是好的，就只那个香怜，到哪儿都给人脸子看，上次不知是谁得罪了她，她就拿我们出气，故意到处找茬，各种名目的罪都给我们列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十恶不赦，知道的呢也不敢替我们说半个不字。娘娘今个儿说的极是，奴婢从今往后定然知无不言，不让她找出半点错。”

素修叹道：“做好自个儿的事就好，不要管别人如何，若她果真过分，不用咱们管，自会有人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