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尘怀揣送来的草药与香怜交付的同心结,急急忙忙的赶到尚食局掌药宫女的大殿,取出了玉姿所交代务必取来的草药,对掌药宫女的问询,也只是支吾了几句,就立马离开了这个大明宫中的是非之地。
回到安处殿,听守在殿内煎药的玉姿说公主并未睡醒,訾尘像一个做了错事,怕被人发现的孩子一样,进了殿,一直低着头,不敢出声,听得公主素修并未睡醒,便舒了一口气,将怀中所揣的草药拿出,交给了玉姿。
“我去看了她,感觉很不好呢,她满脸通红,咳嗽不止,嘴角边还挂有血迹,也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心情不好,病也很难好,我看她还要再咳上一段日子。”訾尘贴在玉姿的耳边,轻声说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玉姿边点头应道,边查点着訾尘拿来的草药,看到无一有误,对訾尘的办事能力也放心了不少,便说起了对于香怜病情的看法。
“我虽然只看了她一小会儿,但也能看出她是历来已久的气虚,满脸通红却没有光泽,脸上还有斑点,头发也黄黄的,可见是长久的肾虚、脾虚、气虚,这场大病来的不是没有缘故,我还问了她几句,听她的叙述,感觉这些年她并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经常挑灯到夜半,吃饭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若说是乱世人,吃喝顾不上也就罢了,她身为太平盛世里的宫女,享受了很多人难以企及的富贵,却在如此不爱惜自己,也是罕见——像咱们那边的五竹夫人和何夫人两人,每日除了教习宫人以外,大把的悠闲日子就用在了调养身体上了,所以二位夫人在四十年华时还一如往日,青春常驻。
反观香怜就憔悴多了,记得以前在荷风水榭见过她,虽然是晚上的一瞥,但我记得那时的她还不算瘦,很是健康呢,到了这比东宫还要好的大明宫了,反倒不如以前了。”玉姿感叹道。
訾尘道:“我只知道她每日都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情,不是这里出事,就是那里出事,都得她一个人去派人或亲自去查看,各宫各殿的开支用度都得从她一个嘴里调出来,哪能不累呢?她也是够傻的,比我还笨,如此出力不讨好的事,做多了害的是自己啊,若我是她,只由她们去吧,乐的清净自在。”
玉姿笑道:“果然不能让你当管事的,你若当了管事的,明儿就该楼倒屋塌,枯草遍地了。”
在内殿安静侍立的灵犀听得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便出来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出来后发现是訾尘从掖庭宫回来了,不去自己应该待的地方,反而跟玉姿在一旁说得兴起,打断:“你们在说什么故事,我刚才出神了,愣是被你们的生意给叫了回来,现下公主在睡觉,你们吵醒了我,还要再吵醒公主不成?”
玉姿和訾尘见灵犀出来发话了,也就收敛了起来,各回其位,玉姿默默的接过訾尘拿来的草药,奔向属于自己的小房间,訾尘也转身要走,不成想走得太急,将怀中的一对同心结掉了出来,正好被目光如雷的灵犀瞅见了,灵犀比她们任何一人都要年长,远远地看着那东西,就知道是什么了。
“訾尘,你先停下,你且过来,我且问你,你这是揣的什么——”灵犀叫住了訾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