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也在父亲荣升之路上得到了甜头——父亲当上太子没几年,他就被封为了江城王,李倓一直认为这是他自己的努力被皇祖父看到了的缘故,并不承认封王里有父亲的功劳——李倓很是自豪,他十一岁就能披挂上阵,临危退敌,那一刻,他觉得仿佛当年的战神,母亲的先祖——镇国公刘舜民给与了他莫大的勇气与动力,得到江城王的名号之后,李倓又结合了一想,便给小小的自己定下了宏伟的目标——要用武力定胜负,为大燕剪除四方扰攘,也要为自己和母亲拼出一条辉煌之路。
刘昭仪被儿子的大胆吓了一跳——李曜将李旸一家赐死,草草埋葬,用尽一切力量试图要将这位兄长抹掉,要让后人只记住他越王因为深受器重得到先帝的宠爱,从而得到了至高无上的皇帝位,他一点都不想要后人知道他参与了怎样残酷的夺位之争,这与他所倡导的的柔和,无欲等都背道而驰。
“那是你的父亲,你不能在背后非议他——”
“母亲也曾埋怨父亲成千上万次不是吗?父亲不是圣人,自然会犯错,父亲不是神仙,没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我在背后少少说几句,他不会知道——只要儿子在秦州做得好了,父亲对儿子只会有赞美。”李倓笑道。
刘昭仪忙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道:“你去了秦州,打算如何做呢?我可听说那个地方并不好管呢,你舅舅都在那里吃了不少的亏,还写信来这儿说楚人性情大变,都想要造反。”
李倓微微一笑,道:“舅舅他们将刀架在楚人的脖子上,时刻都会要了他们的性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楚人自然会反,若是设身处地一想,我们是楚人,自然也不想要这样的朝廷,这哪里是治理,分明是胡闹——
古人有云:‘入夷狄则夷狄之,入华夏则华夏之。’——这才是治理楚地的妙方良策,我以诚待人,人必定以诚待我,我是君子,别人自会礼让三分,我带着善良前去,必会得到支持——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乃是千古不变之真理。
儿子到了楚地,会先脱下燕国衣服,换上汉家衣裳,学说吴侬软语,到了那里,先做楚人,再做燕人,温良敦厚,可以使楚地人心归拢,不再生事。楚人不再生事之后,再做下文,慢慢图之,此乃蚕食。”
刘昭仪笑道:“我儿实在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