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果是女儿身,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光景呢?”素修一想到这些场景就很想笑,一日之内,李曜就连续展现了不一样的自己,令素修有些应接不暇,她没有想到,原来有些可怕,身为皇帝的李曜还有这样可爱的想法,描述的场景活灵活现的,此时坐在她身边的仿佛不是那个充满威严感的皇帝了,更像一个邻家的喜欢玩闹的少年。
李曜有些得意,摇头晃脑道:“朕敢保证,假若朕是女儿身,住在这大明宫里,一定会比今日住在大明宫中的各位强——朕会好好保护自己,爱护自己,懂得运用一切有利的形势来为自己造势,失宠在朕的身上根本不会发生,皇帝最离不开的一定是我,跟我一起相处的姐妹一定会很恨我——因为我才是那个真正抓住帝王心的人,懂得抓住,也会珍惜,还会利用。”
“陛下说这话可就很不公平了——陛下说可以抓住帝王心,陛下原本就是帝王,自然知道帝王心是什么样子的。”
“素卿此言差矣——朕是皇帝,但是和朕一样的皇帝并没有多少,朕知道自己的心,但不能一眼看透别人的心啊——就比如朕现在最看不透的就是赵久止的心了。”李曜忽然说出了赵久止的名字,令素修心内一颤,轻松的感觉随即一扫而光,紧跟而来的是十分的紧张感。
李曜没有顾忌身边美人的细微的变化,继续说道:“赵久止是个冥顽不化的人,虽然年轻,但很迂腐,遇到事情很容易看不透,想不明白,作出的一系列的事情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内心——朕若是他,此时也会很慌张,很惶恐。捏住棋子的手不知道往哪儿放——”
“皇兄他怎么了?”素修用了这么一个词语来形容她和赵久止的关系,询问的语气也没有过多的关心,很是平常的提起,就像是提起一个很不重要的人一样。
“你要是不开口,朕都忘了赵久止是你的皇兄了——你的皇兄很好,但那也很不好,可朕为人很好,一刻都没有忘记他是你的皇兄,朕也很喜欢他的才华,对他念念不忘,一直很想见到他——总而言之,朕在保护你的皇兄,希望你能够知道——你的皇兄也是朕的亲人,朕会想尽办法将他接到平城来与你团聚的。”李曜目不转睛,语气深沉,流露出来的像是好意也像是恶意。
素修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深处强烈的紧张,低头道:“拜谢陛下的一片好意了,可人各有命,皇兄有什么样的命都是天注定的,陛下不用强行逆转——”
“赵久止成为楚国的皇帝也是天注定吗?如果他不努力,登上皇帝宝座的绝不会是他吧——不过恕我直言,我很尽力,他却一直沉浸在自己可以,绝对能行的状态里——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才能看上天的意思了——如果天要不放过他,朕也无能为力了——”
“皇兄是不是得了重病,快要——”
“你不用担心,赵久止活得很好,没有疾病,比我的身体还要健康,整日在朝堂之上怒斥大臣,他已经将中书令王宾王老相公贬谪回老家了,王老相公刚刚因病去世,赵久止都没有派人去吊念,在长安城里歌舞升平——任何人生了病,赵久止都不会生病。”李曜冷冷道。
“老相公他已经殁了?”
王老相公就是当年送素修远嫁的那位老相公,素修还在等着王老相公等能臣匡扶社稷,拯救苍生,没成想,才过了两年多,就已经物是人非——始作俑者还是赵久止,这离素修当日的遐想差距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