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又换了另一种怪腔,笑道:“我想陛下是不知道的,如果陛下知道了,他一定不会这般优待你——即使陛下再喜欢一个女人,也绝不会容许这个女人的心里有别的男人。”
素修闻此,语气强硬了许多,身子板也挺直了些,义正词严道:“殿下说出这些话,可是要有证据的,殿下只凭一些空穴来风的话,就要认为妾是那样不知廉耻的人吗?妾虽德薄,但也不至于做出此等耻辱的事情——”
长公主微微一笑,道:“本殿既然说了这话,自然是有证据——本殿在临行之前,也见到了赵久止了,他穿着龙袍,面如冠玉,不论远看还是近看,都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美男子,才人对其念念不忘,乃是人之常情,若我是才人你,跟赵久止相识在前,心里也容不得旁人了——但是才人要记住,你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去了,也永远见不到你心爱的情郎,现在的局势一旦失控,赵久止的性命可就难保了,楚国是个很好的地方,不止你们楚人喜欢,我们燕人也喜欢,北面的夷人、西面的越人更喜欢,现在楚国衰微,无人不想一鼓作气吞并楚国——赵久止当了皇帝,他每日面对的困难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你那么爱他,更要为他分忧解难才是——”
“妾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素修猛然打断了长公主的话,她不想再听关于赵久止的事了。更不想听人提起她和赵久止的前情——那些都是她内心深处深埋的秘密,只有在寂静无人时,她才会找寻出来细细回味,从不敢暴露在光亮之下,而今长公主大说特说,让她觉得甚是不快——尤其是听到这种调侃的语气,素修更是生气,虽然她现在不能承认,但心里一直是将赵久止视为真正的良人,他们二人之间是互相理解、互相爱敬的关系,不能容许别人用这种调侃的语气亵渎。
长公主笑道:“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赵久止在宫中暗中见面多次的事并不是无人知晓——你现在矢口否认,也有些太无情了,赵久止为你写了那么多词,想尽千方百计就为了见你一面,你现在到了平城,就把他忘了?”
素修扬眉,正色道:“妾确实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六哥天生仁孝,爱护弟妹,妾有幸,今生可以成为六哥的妹妹,得到六哥的关爱,六哥对妾如对其他弟妹一样,并无二致,六哥所赠与的诗词,并不是妾身独有,兄弟姐妹们都有六哥的墨宝,六哥感情充沛,写起诗来,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并不怎么斟酌词句,其中有用词错误之处,也是情理之中——六哥和我完全是寻常的兄妹之情,希望长公主殿下不要误解,也不要以讹传讹。”
“赵久止发誓要娶你为妻,也是假的?赵久止说不要你来燕国了,还多次向赵伯达请求娶你,也是假的?就在你即将要来燕国的前一年,在你生辰那日,赵久止欲要设计让你假死,蒙骗赵伯达,以便达到将你接出宫去,这也是假的?以世人的看法,你们两人倒是一对苦命鸳鸯——”长公主轻轻拨弄着素修的乌发,连连嗟叹。
听到这些事,素修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恍然之间瘫坐在地上,只能倚靠着灵犀坚持。
“花前月下暂相逢。苦恨阻从容。何况酒醒梦断,花谢月朦胧。
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此时愿作,杨柳千丝,绊惹春风。”
“
垂柳依依惹暮烟,素魄娟娟当绣轩。妾身独自眠,月圆人未圆。
啼得花残声更悲,叫得春归郎未知。杜鹃奴倩伊,问郎何日归?“
“见也如何暮。别也如何遽。别也应难见也难,后会难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