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仪边说,边叩头,身边的侍女涣青和挽玉也不含糊,一个比一个能叩头,尤其是挽玉,都将额头磕破了血。
王皇后含了一丝恨意,摆摆手,道:“涣青、挽玉,快快扶你们昭仪起来。”
涣青和挽玉没有立马行动,而是稍等了片刻,见皇后没有收回成命,昭仪也没有拒绝,才麻利地为昭仪编好发辫,带好首饰。
如意也很识相地给昭仪铺设了一个软垫,刘昭仪就此坐下,王皇后才接着道:“卫才人是你的家奴,还会反咬你一口,帮助他人来对付昭仪,真是人心不可测——可昭仪也太过轻信他人,也太信不过本殿了。昭仪也不想想本殿和你的交情有多深厚,本殿一直将时明看做亲生儿子,看到时明成才,本殿和你这个亲生母亲一样高兴——陛下有如此优秀的皇子,社稷也有了贤明的储君之选,这是大好的事情,本殿当然高兴,至于其他的传闻,也太可笑了。”
刘昭仪自责道:“先前妾身糊涂了,对殿下也有很大的误解,今日从殿下口中听到这些话,妾身感激涕零,不知如何是好。”
王皇后问道:“你的心思,本殿都知道——时明是你唯一的儿子,也是本殿看着长大的孩子,本殿四个皇儿都不幸夭折,所幸还有时明在跟前孝敬,也算有个安慰——时明孝顺,不仅对你这个生母百依百顺,对本殿也是竭尽心力地侍奉,本殿都看在眼里——本殿早已经将时明视作嫡子,想要跟陛下提起此事,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昭仪便等不了了,令本殿有些心寒。”
刘昭仪惶恐道:“那卫氏说得绘声绘色,妾身一时想歪了,才错怪了殿下——妾身回去就将卫氏责罚,以儆效尤,看谁还敢挑拨离间,祸乱后宫。”
王皇后阻止道:“卫氏以前是你的家奴,可现在毕竟是后宫的才人,又生育了江陵王,她又并未做多少坏事,不过是爱子心切,生怕本殿将她唯一的孩子夺走——本殿看着她也是可怜见的,毕竟她除了江陵王,就什么都没有了,出身于卑贱的奴仆之中,不过因为陛下的垂怜,才得以有如今的位分,她也非常清楚,她不可能再得到其他了,江陵王是她唯一的希望,她要牢牢抓住——这是卑贱人才会有的想法,昭仪和本殿都不应该有这些想法——本殿不过看着她可怜,身边只有汝雪,便想帮她照顾江陵王一段时间,幼子得不到细心的照顾,很容易夭折。”
“可卫氏却错怪了本殿,将本殿的善心当成了恶意,跑到你的殿里向你大诉苦水,本殿谅她没有离间昭仪和我的胆子,昭仪也不要对她太过苛责了。”
刘昭仪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道:“卫氏胆子小,身为她的故主,妾身十分清楚她的脾气秉性,她一时慌乱误会了殿下情有可原,但殿下也必定听说了,卫氏不止告诉了本殿一个人——卫氏在两日之内,告诉了妾,还告诉了成贵妃、李淑妃还有宸妃等,她如何会想起告诉这些人?必定是有人在她的背后借机将此事闹大,一是可以离间殿下与妾身的关系,二是想要败坏殿下的英明,三是向陛下和前朝施压——早立储君,此件事情闹开了,储君之位就不会落在殿下欣赏的皇子身上——一箭三雕,一个小小的卫氏如何能想得出来?她想得出来,若没有人为她撑腰,她是死也不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