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仪道:“这世上杀人于无形的便是流言蜚语,英雄好汉可能不会惧怕战场上的刀枪拼杀,但一定会惧怕流言之中包裹的尖刀,这些尖刀,可是刀刀插在致命的地方——妾身会帮殿下解决这一切,会将所有中伤为殿下挡住。”
王皇后眼睛明亮,看向刘昭仪,似是感动道:“看来昭仪对本殿还是忠心耿耿的。”
刘昭仪道:“妾身十几年来侍奉殿下一直忠心耿耿,妾身不敢胡言——殿下便是妾身的天,妾身的所有希望都在殿下身上。”
王皇后笑而不语,用手轻轻抚摸着刘昭仪的发辫,叹道:“这十几年你也辛苦了——但昭仪的天不是本殿——昭仪和本殿的天都是陛下,你我的希望也都在陛下身上。”
刘昭仪顺势跪在王皇后脚边,道:“妾自从进了王府的门,见到了殿下,便认定了今生要跟着殿下,陛下他是天子,妾身待他再好,陛下的心也不会全然为妾身,殿下您是六宫之主,是后宫所有妃嫔的指望,更是妾身的指望——殿下是妾的天,也并没有什么错。”
王皇后微微一动身子,黯然一笑,道:“昭仪有如此想法,还对本殿产生了不少误解——看来果真如长公主所言,本殿治理之下的后宫问题重重,人心涣散,急需要整治。”
刘昭仪心一横,打算将所有话都说来,道:“殿下此言有理,也无理——妾身承认,这段日子对殿下生有误会之心,乃是因为妾身久久得不到殿下的回应——殿下一直说时明是殿下心爱的儿子,妾身自然欣喜若狂,但陛下登基以来,一直不立储君,殿下又全无言语,待时明也不如以前那般亲近了,妾身便开始胡思乱想,由此曲解了殿下的心意。”
刘昭仪一顿,又道:“但后宫中存在的问题,却不如长公主所说的那样——长公主今日胡乱说了一通,在妾身看来,完全就是隔靴搔痒,避重就轻,长公主的本意不在帮助殿下整治后宫,而在扰乱殿下新建立的后宫秩序——长公主想要破坏对殿下来说有利的局面,将后宫弄得一团乱之后,她再乘虚而入,真正提出些真知灼见,加之她是陛下的胞姐,多年在楚国,劳苦功高,到那时,陛下会偏向长公主,还是殿下,妾身也不知道——但妾身知道,长公主此次回来,对殿下,以及对妾身,都是没有任何好感——长公主如今插手后宫中事,真正的用意不在于整治后宫,而在于储君的确立,长公主一定是这样想的,她可是自认为是燕国的大功臣,处处都要参合一脚才能彰显她的地位——现在,长公主可以说是将自己看作比殿下还要尊贵的人,要凌驾于中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