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充容冷冷道:“小孩子别的不说,这心实嘴直是大人没有的——江陵王还是个孩子,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可是非常清楚——皇后殿下不是真心对他好,他自然没有发自内心的尊敬与感激。”
卫才人没有搭理胡充容,而是继续对江陵王说道,“你在昭阳殿里这些时日,比以前胖了不少,皇后殿下也是真心爱护关心你,明日,要与母亲一起去昭阳殿谢恩,你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胡充容不免瞪了卫才人一眼,道:“皇后将你唯一的孩子抢走这许多时日,你还在这里念着她的好,我看你真是无可救药!”
卫才人抱起儿子,用手将儿子的两耳捂住,方才缓缓道:“皇后殿下不是那个意思。”
便将王皇后在昭阳殿里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与胡充容和龚采女说了。
听完卫才人的话,龚采女感叹道:“皇后殿下也是不容易——她也很难做,多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看,时刻准备看她的笑话呢。”
胡充容自然不信,道:“皇后说的这些话,几分是真还不知道呢——不过,皇后说出这些话,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可不像是个会坐在那里,安安静静说这些话的人啊——你们可别被皇后这几句话给蒙蔽了,王皇后和刘昭仪交好,对刘昭仪百依百顺,说不定这些话都是刘昭仪教她说的,在你们面前装个样子,挽回一些好名声罢了——这世上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有几个会真心对别人的孩子?皇后向来气量狭小,是那起能容得下妃嫔和其所生皇子公主的人吗?”
卫才人有些混乱,摇摇头,道:“我不知道——皇后说的那样诚恳,不能是假的吧。”
胡充容接着道:“既然皇后人如此好,为何现在还不放了萧婕妤?”
龚采女受不了胡充容的唠唠叨叨了,白了她一眼,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自知理亏的胡充容突然哑声,好久才道:“皇后殿下现如今这么好,我便去向她说明实情,都是我一时糊涂,栽赃陷害了萧婕妤,将婕妤放出来,罚我好了。”
龚采女道:“那你便去好了。”
转脸面向卫才人和江陵王,轻声道:“以前,我也认为皇后太过严厉,在宫里一定没有好日子过——现在两年过去了,好像皇后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大多数人都说皇后心狠手辣,可细细看看,皇后都是在对付那些藏污纳垢的宫人才心狠手辣,那些人本不是好人,那般对待也是应该——其余的所谓坏事,皇后当真没有做过什么,真不知皇后的恶名声深入人心,原因为何——”
卫才人摇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以前在东宫时,殿下好像也没有做过什么,但满宫的人都深深觉得殿下可怕,我一入东宫,听别人如此说,也就从心底里认为殿下可怕了——此后成了习惯,一直到现在——”
胡充容站得离卫才人和龚采女好远,细想了许多,而后大声道:“我可真去了——若是我回不来,你们可要去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