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含笑道:“我见了公主,心里高兴,不知说什么好了。”
訾尘也笑着说,“你见了我便不高兴?我站在这里也挺久了,你连正眼都没有瞧过我。”
素含转眸,凝望訾尘,笑道:“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訾尘喜道:“哪里不一样了?”
素含掩面笑道:“你以前可是个清秀的佳人,现在的样子苦大仇深,脸上虽是笑着,可眉头紧锁,一点都不开心——你比起以前来说丑了。”
訾尘忙捏捏;脸蛋,摇头不信,道:“我照过镜子,跟以前一样,你别想蒙我。”
素含笑道:“那镜子一定是没擦干净,所以你没看清。”
訾尘气道:“娘娘,咱们别带素含回去了,看这样子,她一回去,就没有我好果子吃了。”
素含笑道:“我回去以后,一定和紫鸢一起欺负你,你那么好玩,生气的样子更好玩。”
这个名字一出来,訾尘原本归于平静的心又荡起涟漪,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素修也岔开话题,笑道:“素含,你来给相王与相王妃作画,可有认真用心?”
素含笑道:“奴婢其他的事不用心,但这件事一定最用心——奴婢这些时日给相王及相王妃作画百余幅,相王及相王妃都很喜欢。”
素修含笑道:“你的笔法,飘逸干净,曾经压过画院的画师,谁不喜欢?”
素含含羞道:“娘娘就别提这些陈年旧事了,那一次不过是奴婢侥幸赢了国手,还是陛下偏爱的结果,算不得数,奴婢以前曾引以为豪,可岁数长了,又到了这里,每每想起这事,心中总是羞愧难当,想要去给国手赔罪,可却不能够了,看来这势必要成为我今生的一大憾事了。”
素修摇头微笑,道:“一切未定,你怎能现在就下结论?”
素含笑道:“奴婢遵命。”
两人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相王妃的声音,“素含!素含!”
素含朝素修投去了一个眼神,示意自己要先进去,暂且失陪。
素修缓缓后退,在刚刚相王站立的地方站好,面朝侵袭而来的冷风,此处高楼正好可以一览就近好风光,怪不得相王喜欢这里,比起梨园的促狭,这里宽敞多了,站在这里望向远方,如出樊笼,可以获得短暂的豁然,忘却自己是个“囚徒”。
素含进去了一会,便又出来,眉头紧锁,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走到长廊那边的屋子,找了本书,重新回到相王及王妃的屋子内,又是一会儿,才和相王妃一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