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应道：“我可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子——我能拿起锄头下地，也能坐在织机前面织布，可以挨饿受冻，只要我想，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在我面前，说大话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那人笑道。

先应很有自信，笑道：“可我绝对是让你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我想要成为尚宫，这一次，我也一定会成为尚宫。”

那人鼓掌笑道：“好志气！上一个在我面前说要当将军侯的人，已经实现了心愿，成为了将军侯，今日你在我面前说想要成为尚宫，那么，你一定会成为尚宫，我有时候比观音还要灵验呢。”

先应笑道：“相识一场，与姐姐相谈甚欢，可否告诉我姐姐的芳名？我日后若是实现心愿，可要好好谢谢姐姐。”

那人摆手笑道：“我无名无姓，你愿意叫我什么，便叫什么吧。”

先应不相信，道：“姐姐不要骗我，人来到这世上，一定会有姓名，姐姐来自楚国，那里的人名字个个好听，名字的花样甚多，姐姐怎么可能没有名字？连我都有名字。”

那人笑道：“对我而言，名字不过是身外之物，有了名字，我是我，去掉名字，我还是我，所以，我并不看重这些。”

先应觉得这样的言论很是新奇，以前从未听过，眼前这个人虽是宫女，但说话的姿态显然与一般宫女不同，气定神闲，超脱物外，倒像是个得道中人。

“没有名字，还是自己吗？”先应小声道。

那人听到了，笑道：“怎么不是？你拿掉名字，你就不是你了吗？难道你就会消失了吗？很多东西，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先应更加钦佩这个宫女，忙拉住这个宫女的手，道：“我想与姐姐结为金兰姐妹，以后还请姐姐多多开导我，姐姐可否愿意？”

那人笑道：“我倒是很喜欢与人做这些事，不如你我便在此地结拜，对天盟约，对灯发誓。”

先应笑道：“甚好，甚好——我叫先应——姐姐，你我结拜，总要说个名字吧——就算是假的也可以。”

那人笑道：“我叫若晨。”

两人跪在地上，刚要盟誓，就听到旁边有急匆匆的脚步声，细细听起来，像是有四五个人的样子，前轻后重，响声不断。

先应与若晨都轻轻起来，躲在一边，观察动静。

难道是皇后的考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