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旭此时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只靠内侍依旧不肯放弃地将他拖到一边,自己挡在了他的身前。就在那怪物正要张嘴之时,几道灌满灵气之剑向它袭来。那怪物虽然显得笨拙,但还是闪身躲过了。那些银白的剑气如同钉子一般齐刷刷地落在了怪物的身前,犹如一道剑气形成的栅栏,将晟旭和那内侍与它隔绝开来。
晟旭抬头,只见一名戴着银色面具仙风道骨之人轻飘飘地落到他们身旁,手上持着一柄展开的青色折扇。他手上轻轻一挥,剑气之外忽然狂风大作,林子里的树叶在风力之下化作道道利刃,纷纷向那怪物呼啸而去。那怪物也不是省油的灯,皮糙得很,那一丁点的树叶只能划破它一点点皮,并不能伤及要害。
那人合上折扇,将灵力灌注进去,眼前的剑阵开始发出亮眼的白光,在灵力的驱使之下离开了原来的地方,直向那怪物的咽喉之处袭击。那怪物的尾巴是个相对灵活的地方,开始时尚且能甩开一两道银白的剑气。而随着这十来道剑气开始凝聚之时,它便显得有点力有不逮。它正狡猾地想要撤回山洞之中,却被这些剑气穷追不舍,只听到一声刺耳的嚎叫与一阵重重的倒地声,剑气穿破了它的咽喉和心脏,最后回归到那人的折扇之中,一切瞬间恢复了平静。
晟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几乎晕厥过去。原本护于身前的内侍缓缓地把他搀扶起来,为他整理了一下脏乱不堪的衣袍。那银色面具之人瞥了他一眼,正要沉默地离去,晟旭却突然行了一礼道:“感谢高人救命之恩!不知该如何称呼?”
那人转身回了一礼,轻声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此地有异兽不太安全,阁下还是赶紧离开别再停留了。”说罢便又想离去。
“慢着,”晟旭着急地喊道,“吾乃平昌国国君……敝国国师之位悬空已久,正需要阁下如此高才之人,不知阁下是否愿意担任?”
那人沉默了片刻,面有难色道:“实不相瞒,家师乃前朝宿月国师,自前朝发生血阵之变后在下便云游四海,没再重返国师门下。但据闻平昌国太祖曾受家师所害,作为国师门弟子,在下亦深感愧疚,不敢痴心妄想。”
晟旭少时常被耳提面命,太祖当年是遭到前朝宿月国师所害下狱,而太祖之义女也是由于被宿月与前朝国君胁迫而赴死,因而他也会对宿月国师以及其曾经所掌管的国师门有所忌惮。但眼前此人感觉温和谦恭,还主动和盘托出与国师门的关系,似乎也并非贪图富贵之人。平昌国国师之位一直悬空,既是由于对前朝国师对国君影响过大,也是因为实在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今日既然能遇到此人,晟旭也相信个中定然有着深厚的缘分,于是决意要留下他:“朕只看才学,国师之位乃有能者居之,与是否出于国师门关系不大。”
那人听闻此言,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般,行一礼道:“若能为国出力,为国君分忧,青云愿效犬马之劳。”
于是墨云便如他所意料中的那样,稳稳地坐上了平昌国国师之位。此职与前朝永业国国师的职责相同,都是作为天界向人间传达意向,或是人间向天界启禀事务的作用。祭祀等事都有礼部代劳,国师一职其实还是个相对舒服的位置。墨云以青云之名登上国师之位后,便可光明正大地查阅前朝遗留下来的各类国师门典籍,对于他来说这些皆是极其重要的资源。而随着与天界的神官们打交道的次数多了,也可以打听到一些他所需要的消息,例如宿月的踪迹以及陆璃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