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捅了好几次终于将钥匙捅进了钥匙孔里,开门而入,房间里还是显得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地方总能给人以打心底的安全感。
客厅门前还放着猫笼子,只是我养的黑猫已经很久不见了,它就像街边叫卖的小贩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每当你出去寻找时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房间的墙角处堆着一箱不知名的快递,据说是老妈从老家里特地寄过来的。
往事不堪回首的我亦没有半点兴趣打开快递,除非它里面装着一个属于我的崭新的童年。
同居舍友阿杨正在敷黑色的面膜,有次阿杨敷着黑面膜去下楼倒垃圾,结果一个照面的功夫,就把一楼打麻将的老太吓出了心脏病,结果最后那个老太走得并不安详。
小四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看老少皆宜的《猫和老鼠》。
彩色电视机的汤姆猫被杰瑞鼠造的炸弹炸成了碎片,可怜的汤姆不得不一片一片地把自己重新拼起来,然后继续张牙舞爪地捉老鼠。
“哇,你汗流浃背的样子就像一根在太阳底下被晒到臭掉的意大利香肠。”小四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
“现在外边是四十度的高温,楼下神经旺盛的哈奇士都中暑瘫痪在地了,”我故意顿了顿,转而言其他,“小四,你明白在人生当中有时候总会发生一些你想象不到的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吧。”
“我想是的。”小四似乎仔细地思考了下我话的含义,然后他露出了纯真的茫然眼神。
等明早他看见被我弄得七零八碎的车时,我想他就能明白我此番话的真正意思了。
“嘿,阿杨,你不猜猜看我今天买的什么晚餐?没准是个惊喜呢?你跟你翻译翻译,啥子是惊喜?”我顺手把鸭子放到了锅里。
如果动物保护主义协会的人看到鸭子沦落到这个下场,估计会兴师动众地要用大刑伺候我一番,折磨一番之后就静等秋后问斩的日子了。
阿杨以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说:“没那个闲情雅致的兴致,我可不喜欢为之一震的惊喜,毕竟我家的谷仓当年就是被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帮工给放火烧掉了。”
“我觉得……”门外一阵轻微却带有摩斯密码般节奏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精心准备的,但实际上可能没有什么卵用的安慰之言,被扰乱思绪的我颇为烦躁,但也只得悻幸地去开门。
住在五楼的嘉宝赫然出现在了我的近视镜里面,她头发上的汗水就像夏天刚采摘的西瓜一样多汁,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将娇小的身材裹在了里面。
“很抱歉我来晚了,本来按照约定,六点钟就能准时逃离医院的。但是下午五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我不小心拔错了病人的牙齿,以致于我不得不重新又拔了一遍。”嘉宝红着脸说。
“没关系的,都习以为常了。”嘴上说着不介意的但早已心生芥蒂的我曾三次与嘉宝共进晚餐,当然有一次我们没有坐下来点餐,所以索性姑且算两次半好了,这两次半里竟然有两次都是她因为工作的事而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