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全酒吧的人都目瞪口呆,纷纷感叹竟然还有这种操作,大家都异口同声地一致认为那个晚上肯定是个风雨交加、热闹不凡的花好月圆之夜。
戴着又高又白厨师帽的大厨迈着矫健的步伐从后厨走了出来,他穿着黑色吊带式的小背心,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在衣不遮臂的手臂上暴露无遗。
大厨趴在桌子上然后用多毛的左手托住下巴:“老王,我爸妈又给我安排了一场交易式的相亲,我最近相亲对象换得比大不列颠的脱欧大臣都勤快。”
我拍了拍大厨的头,一不小心给他头顶上的大帽给拍掉了:“要不找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就从了吧,无论她是丑也好,她是矮也罢,她又丑又矮也认了。毕竟浪漫爱情的婚姻只是十九世纪后才出现的,在那之前包办婚姻都是斯通见惯的普遍现象而且夫妻生活相当的和谐。你看到那边的老头老太没,他俩肯定也是封建包办式的婚姻,但你看现在他俩多甜甜蜜蜜,两人还偷偷摸摸地喝了一杯交杯酒。”
“那你也准备随随便便相亲一个,然后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像你一样难看的小家伙?”大厨拧开了一瓶人头马面,然后让我就着拉面喝。
“怎么可能,我得自己挑一个。”
“那你之前给我的相亲意见是几个意思?”大厨将掉在地上的已经占了黑土的白帽又戴在了头上。
“你已经快四十了,就像秋后的蚂蚱一样蹦哒不了几天了。你没得选了,而我有的选。”我饮了一口酒,静静地看着前面跳舞的小姐姐们。
拥挤的舞池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她们画着浓妆,她们穿着高跟鞋,她们披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她们代表着千娇百媚的诱惑,让目不转睛的你不知道选谁。
如果你有一柜子衣服的话,你反倒不知道选啥穿;要是你柜子只有一条裤衩的话,那么选择就容易的多了。
我留意到了吧台里新安装上了一面仿古铜镜,镜子里我的双鬓也有一根白头发了,或许我的人生也蹦哒不了多久了。
不经意间,我注意到我的嘴唇红红的,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味,这应该是嘉宝昨天留下的唇膏味。
嘉宝是个好女孩,好就够了。
想到这里,我拿起我那残疾人专用拐杖然后坚定地走一步停一步地往前走。
“老王,你一拐一拐地去哪?你这账还没结呢?”大厨在后面喊道。
“我要去跟一个女孩表白。”我头也不回地说。
我的未来之路上会有个姗姗来迟的姑娘陪我的,我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