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竹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怀里的人，泪眼朦胧。

“乐乐，你醒醒啊！”空竹小声说道，“我今天不念经了，我陪你出去玩，你睁开眼睛啊……”

空竹小和尚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上还沾染了血迹，脸上也是，血迹已经干涸，混杂着泥土。

他怀里的是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年纪和他差不多，如果方元在这里，肯定记得，这就是那个当初和他交手切磋的杨乐乐。她使的是双剑，剑法非常不错。

而此刻，杨乐乐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已经冰冷。在她胸前，一道剑伤贯穿了她的胸口，整件衣服都变成了鲜红之色。

最后关头，为了救空竹，她挡住了一名老师的长剑。那名老师被九黎种控制了。

看着杨乐乐倒下，空竹疯了一般地将那名老师撕成了碎片，生平第一次破了杀戒。

可是杨乐乐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一朵烟花升空，在天空爆开。

一名亲卫开口说道：“军主，有人发救援信号！”

符破军点头，对空竹说道：“小师父，你快些赶去广场那边，那里已经被我们占领，这里不安全。”

空竹充耳不闻，依旧在喃喃自语，眼泪一滴又一滴地滑落。

符破军心里焦急，没有时间再等下去，回头对两名亲卫说道：“我们过去。”

回头看了一眼空竹，符破军咬了咬牙，带着两名亲卫朝信号发出的地方赶去。

“你个闷葫芦，天天就知道念经打坐，你再这样下去，脑子都要坏掉了！”杨乐乐揪着空竹的耳朵说道。

“乐乐，你松手，你等我一下，让我把今天的功课做完好不好？”

……

“空竹，陪我去海边，退潮了，说不定能捡到好多好吃的。”

“不行，这是犯杀戒的，我不能去。”

……

“空竹，陪我去挖山笋，这总不会犯戒了吧？”

“今天是斋日，我不能出门。”

……

空竹将脸埋在杨乐乐胸口，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就像当初师父圆寂一样，空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至亲之人离去的痛苦。仿佛他再一次被遗弃，整个天地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过了半晌，空竹才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乐乐，我会给你报仇的，我一定要杀了兵主！”

解决掉几个被九黎种感染的学员，符破军脸色阴沉地带着队伍回到了广场上。因为那些被九黎种感染的人，他手下阵亡了好几十个士兵。

环顾广场上那些幸存下来依旧面带惊恐的学员，符破军叹了一口气。

四处查看，没有发现空竹的身影，符破军微微皱起了眉头。

“同学，你有看到一个小沙弥吗？应该是你们学院的学员，年纪不大……”符破军开口询问一些学员。

“你是说空竹学弟？他没有过来。”一个学员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