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的是玉媚娘。
同为女子的李月华,近距离打量着她,不得不承认一桩事实,玉媚娘真的生得很美艳,一举一动都能勾人心魄。
痛恨厌恶玉媚娘的她,这一瞬间忽然生出几分怜惜,若是她生做男儿,怕是也要被这狐媚子勾去心魄,干点比褚萧更绝情的事情。
李月华紧锁着眉头,深深叹了一声气,垂下眼睫,闭上了眼睛。
她腰杆挺直,不失公主的威仪气度。
但同样是她,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沮丧失落。
玉媚娘走了进来,眼尾余光睨了李月华一眼,轻笑道,“公主,奴家让你瞧着难受了么?”
玉媚娘生来一把酥哑的声音,长大以后,特意学了江南吴侬曲调儿,更有勾魂摄魄的味道。配上她一张妖妃倾城的容貌、身段,前任教主都夸奖她天生要勾人下地狱的狐媚子。瞧,有些人,生来就被归属于恶人了,总是要下地狱的。瞧了那地狱变现图,拔舌抽肠,种种地狱酷刑,哪有天上仙人惬意自在?可她呀,恶事做尽了,也只能下地狱了。天上再好,也从来没有她的位置。玉媚娘眼底幽暗明灭,瞧一眼仍旧闭着眼睛,穿着青衫,依旧能透出一副雍容华贵气度的公主,眼下这般的人儿,怕是生来就归属好要上天上享清福的吧?
玉媚娘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的凝眸欣赏着李月华,“公主怎么还不说话呢?奴家就这么不堪入眼么?”
李月华睁开了眼睛,如同繁星坠入眸光中,深邃漆黑,“你为什么要糟践自己?”
玉媚娘怔了下,手指曲着拂过唇,眼底透着幽幽的光泽,“如何解释糟践二字?”
李月华吐道:“自轻自贱。”
玉媚娘咯咯笑得环髻珠簪乱颤,她眼底有光芒一点点亮起,眨眼间,又尽数收敛去,她抬了抬下颌,露出了一道抹脖子的浅浅刀疤,玉媚娘指给李月华瞧,“自尊自爱又能如何?有人生来可以挥霍富贵权势,有人生来就是低贱肮脏,被命运死死地压在脚底下,翻不了身的……”玉媚娘语音越来越低,落寞道。
李月华深吸一口气,幽冷注视着玉媚娘,话脱口终究是软了语气:“我想听你的事情。但凡褚萧了解到的所有事情,我都想听。”
玉媚娘抬起纤细的手指,翻手间,有两粒红色跟白色的药丸子,在细腻白嫩的手心中搁置,“敢吃嘛?”
李月华捡了一颗红色的,丢进了嘴里,吞了进去。
玉媚娘瞧着那白色的药丸子觉得刺目,“还有一颗呢。”
李月华捡了,丢进嘴里,吞了进去。
玉媚娘瞧了她一番,没有造假,实打实吃了药丸,也不问是解药还是毒药。
傻的天真,让人产生了破坏欲望,又被纯白刺疼了目光,玉媚娘转过目光,落向了地上昏睡的张铃铛,她身上的毒性发作,脸上、肌肤上一寸寸的攀爬了红晕跟一片片鸡皮疙瘩,等再熬个一二日,玉女都能变欲女,玉媚娘取了一粒白色药丸,喂入张铃铛嘴里。
“公主的情郎是褚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