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宿主的心愿,一是戒赌,二是改变一家人的生命轨迹,帮他们活得长命百岁。
张铃铛摊上这对爷俩,也是没辙了。
一句话不是常说,不到黄河不死心吗?
张铃铛招呼张铃铛奶奶跟张铃铛妈妈,“把店关了,我们离家出走吧。”
改变不了这对爷俩,总躲得起吧?
但事后证明,越躲越糟糕。张铃铛此时是顾不上了,招呼了一声,就带走了张铃铛奶奶、妈妈、弟弟,留了那一对糊涂爷俩收拾烂摊子,并且留了一句,“等什么时候真得悔改了,再来打电话找她。”
张铃铛带着一家老小包括她四人,在附近租了一处三房一厅的出租房,暂时落脚。
黎越因为在外边待太久了,需要回到卡牌之中蓄养精力。
夜里,张铃铛奶奶跟妈妈不放心那对爷俩,只有张铃铛弟弟没心没肺的吃过晚饭就睡觉。
这一夜,那对爷俩也没有给她们打过电话。
凌晨的时候,张铃铛奶奶还做了一场噩梦,梦见了那对爷俩让人砍死。
张铃铛单独睡一觉房,张铃铛奶奶跟妈妈的关系处的跟母女似的,睡在一间房,凌晨她们醒了以后,就来拍张铃铛的屋门,把张铃铛给吵醒了。张铃铛迷迷糊糊的听着她们把噩梦的场景说了一遍,才彻底从朦胧中惊醒过来,阻拦了她们要去找那对爷俩的念头,“我去吧。”
安抚了张铃铛奶奶跟妈妈留在出租房里哪都不去。
张铃铛弟弟可能好长时间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张铃铛走出去的时候,都能听到张铃铛弟弟屋里头传出来的打鼾声。
夜里风凉,行人又少。
张铃铛给那对爷俩打了几通电话,都没有接通。
张铃铛去了一趟早餐铺,那边没有人。张铃铛又回了一趟家里,家中也是没有人,而且看家中的样子,那对爷俩都没有回来过。
张铃铛真的是厌倦了这次的任务。
赌鬼几个能悔悟的?张铃铛是对赌鬼的印象极差的,索性大半夜也不想继续折腾寻人,就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大厅里的电灯也没有打开,屋里的光线是靠着没拉上窗帘的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照亮的。张铃铛等得乏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过去,是被一阵铃声给惊醒……
“救我。有人要杀了我,赶紧带十万块过来。”
电话一接通,里头就传出来张铃铛爷爷惊恐的声音,背景应该是一处空旷的地方,有回音,有脚步声,有几人粗重的呼吸声跟咒骂声,伴着张铃铛爷爷跟爸爸的惨呼声。
就打电话的这一会工夫,张铃铛爷爷跟爸爸似乎又挨了一顿打。
张铃铛忽然很同情原主,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父母长辈不做好榜样,还处处给后辈添乱,再多的钱也不够往里头填补的。好在这只是一场任务,不是她的原生态家庭,张铃铛也松了一口气,又不得不干涉这爷俩的事情,“你们在哪里?”
“城南医院知道吗?”一道完全陌生的粗暴声音响了起来,“我们就在城南医院边上废弃的车场等着,敢报警,我就宰了这爷俩。”
张铃铛:……
对那对爷俩没有多少感情,张铃铛还真就想过直接报警了事。被对方一威胁,毕竟是任务的对象之一,张铃铛不得不投鼠忌器起来。对方那边把电话挂断了。
张铃铛独自考虑着这一桩事情,该不该报警。
临出发前,张铃铛还是铁了心要报警。这事就跟个无底洞似的,再这样没完没了的执行任务下去,迟早得把命搭下去,干脆报警听天由命。
好在警方是靠谱的,当晚彼此配合,到达现场以后的两个小时内,把这桩事情给解决了。那些绑匪被警方的人带走了,张铃铛爷跟爸命大,也只是受些皮外伤,送去了医院。两张病床中间张铃铛一脸阴沉的坐在凳子上,没好气地瞪视着二人,二人也自知犯了错,低着头谁都不说话。
“还赌不赌了?”张铃铛道。
爷俩彼此面面相觑,都没有开口说话,张铃铛看他们爷俩那神色,好像还要继续赌下去的意思。看着这画面,张铃铛心里都窝火。
“不-——赌——了……”
他们爷俩眼看着张铃铛要走人,又慢吞吞的出声说道。
这语气,这神情,哪有半点认真的样子?
张铃铛更生气了。
她独自走到了病房外边的走廊去呆着,独自生着闷气。天已经黑透了,医院的走廊除了几个医护人员,就没什么人经过了。张铃铛就往医院外头走去。恰巧听到了医院外边有人在争吵的声音,原来男方把钱输光了,要女方去夜店上班,替他还债。二人为这事情大吵了起来,男方嘴上讨饶,说等赌债还完了,绝对不再沾赌。
那女方嘴上愤怒臭骂着男方,愤怒对方两年前也是这么说的。
好在双方争吵到最后,女方也是认清了现状,留了一句分手,再也不肯搭理男方的转头离开了。
张铃铛看得大快人心,心里一时又有些失落,她要是不在执行任务,也是要当个甩手掌柜,跟这赌鬼爷俩撇清关系,可这下是没得撇清了。张铃铛想要转身离开,听到那个男方的电话响了,好像是对方问他追债,男方连声求饶,直说要去贷款还债,不让对方追上门……
张铃铛要离开的脚步就停下了。
主动找上了那个家伙,走到近处,看到那是个打扮时髦有些帅气的男人,头发挑染,身上透着很浓的烟酒味,正烦躁地挠着头发。
张铃铛道:“你欠了多少外债?”
男人闻言,愕然抬眸,看到张铃铛一身普通的衣服,没有一点奢侈品,眼睛之中盛满的希望又瞬间落空,懊恼道:“我女朋友替我还了大部分的外债,现在就差……就差三万块……”
男人显然不止是欠了三万块外债。
张铃铛道:“我可以给你三万块,但是你要替我办成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