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一愣,随后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当初他确实是皇帝派来的,但如今他已经是我的心腹了。”
沈惜心里着急,这三年她不知道这个江渝到底有没有变,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这个江渝他真的是皇帝派在哥哥身边的卧底怎么办?
沈惜眨着大眼睛:“可是哥哥,我不喜欢他。”
“嗯?”
“我就是不喜欢他。”沈惜嘟着嘴:“你也不许重用他,我不管。”
沈黎见她还有心思说这些了,便知道她头定然是不痛了:“行行行。”
沈惜知道他只不过是在敷衍她,心中气急,忍不住磨了磨牙,还想说些什么,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的无力感让她又将话咽了回去。
沈黎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要是有事的话你叫书琴去找我。”
“等等。”沈惜拉着沈黎的手:“王爷……他……”
沈黎叹了口气,知道不告诉沈惜她今天就不会安生了,他掰过沈惜的手,在她手上写了八个字:金蝉脱壳,死而后生。
沈惜回味了一会儿,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睡过去了。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再加上这段时间沈惜确实没有睡好,才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里风雨大作,书琴守在沈惜身边,时不时还能听到楼下有急促的脚步声和惨痛的叫声,沈惜喝了药睡的死死的,但是书琴却将外面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的。
山体滑坡,导致了不少守卫当场毙命,像方才那样断了一条腿的人也还有很多。
书琴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大。
闹剧到了凌晨才隐隐落下,雨已经停了,那让西北不安了两年的太阳再次露面,但这次带来的却是新的希望。
书琴已经累极,坐在椅子上想着要么打个盹儿。
但是这眼睛才刚刚合上,门口就来了一个人和封郁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封郁敲开了沈惜的门。
书琴担心他吵着沈惜睡觉,连忙用手势让他噤声,然后看了一眼还在里面睡觉的沈惜,见她并未有苏醒的迹象,轻手轻脚的走出门,然后将门虚带上:“怎么了?”
封郁说道:“王爷殡天了,尸首如今就在下面。”
书琴身子一晃:“那……那秦将军……”
“不知道,你可以去问大人。”
封郁是自小就跟着沈黎的,所以书琴和封郁也算是老相识:“王妃还睡着,她这段时间太累了,先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吧。”
封郁却不同意:“王爷之事不是更重要吗?”
书琴红了眼眶:“娘娘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她本就郁结,昨夜又折腾的这么晚才睡,王爷……人死不能复生,总不能倒了一个再倒一个吧?”
虽说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但是能少难过一会儿就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