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莫不是要我亲自喂给你?”沈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萧彻将书收起来,拿过放在床角的披风翻身下了床,书琴拿的是最常见的馍和饼,另外还有一些热水。
沈惜偷偷瞧了一眼,心里下了定论,嗯,没有自己吃的好。
“你何时还会做这个事了?”萧彻意有所指的说道。
“啊?”沈惜一时还没听懂。
萧彻好心的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什么时候会做女红了?”
沈惜“哼”了一下,随后说道:“王爷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萧彻默了。
确实,沈惜怎么说也是相府的女儿,就算平日再怎么不着调该会的东西也是要会的,毕竟京城才女这个名头总不是花钱砸的。
“王爷可还有其他衣裳勾破了?”沈惜将线头固定好剪断,又仔仔细细的将衣裳上下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其他遗漏之后才收回手。
萧彻哪里会注意这些:“这个本王倒是不知。”
沈惜想了想,她手里的这件衣裳是外裳,里面的衣裳就算是要勾破,该勾破的位置应该也是相同的,于是她将萧彻换下来的衣服大约检查了一遍,果然在差不多的位置又看到了一处勾破的痕迹。
她拿着针线一一缝补好,此时夜已经过去大半了。
“王爷这会儿也要批奏折?”沈惜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抬头看到萧彻正在提笔写东西,那东西的形状倒像是本折子。
“罪己诏。”萧彻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但是落在沈惜的耳里却如平地惊雷一般。
这东西不是皇帝才能写的吗?!
难懂萧彻这是在……帮皇帝写罪己诏?
“这……”沈惜半天没说出来话。
萧彻这回是主动解释了:“我与皇帝,总会有一胜负的。”
头一次知道萧彻的狼子野心,沈惜反倒觉得有些兴奋。
而且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萧彻都敢告诉自己了,是已经开始信任她了还是觉得自己对他的大业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沈惜直觉认为应该是第一种。
萧彻虽然没有一直正眼看沈惜,但是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看着她,看着沈惜的表情从震惊到了窃喜,一时有些想不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按着她未失忆之前,萧彻只会觉得她会想将这件事告诉皇帝,然后视他为乱臣贼子。
但是现在……她会主动告诉他们谁谁谁有问题,对他也能说是万般关心,萧彻不愿去深想其中的原因,只当她是真的回心转意了。
只是她再怎么变化,应该也不会允许他来颠覆整个王朝吧?
难不成……是沈长鸣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了?
萧彻眼里寒光一闪,当很快他自己就将这个问题否定了。
不可能,沈长鸣是不可能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