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善儿听说了太子被斥责之事,反应比苏澜预料的要冷静许多。
换做往常,以她的脾气若是知道皇上糊弄她,她还不得跳起来暴躁一番?谁知她却一脸不在乎的说:“随便吧,与我无关。”
皇帝不急太监急,云戎自己都不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她凭什么管他会不会被人欺负,她又没想真的嫁给他,懒得管这些没用的闲事。
“小姐,您说王姨娘是被宫里的慧贵妃指使的,可是奴婢不懂,慧贵妃又不认识您,她要杀戎王是情有可原,可她为什么也要害您?”
苏善儿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哼哼道:“过去我踹云淮下寒潭差点要了他的命,如今我又弃了她的儿子选了人人避之不及的鬼王,她心怀恨意,又觉得折了面子,她独宠多年,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这么多年,皇后虽然不承圣恩却稳居皇后宝座,鬼王在不济头上也顶着嫡子的头衔,太子不作为,世人皆知,如若云戎真的娶了国公府的嫡小姐,傍上了国公府这棵大树,对于慧贵妃而言,这才是她最害怕的。
苏善儿轻声叹了一口气,这些事她本不想理会,可偏偏天意如此,对于云戎,她不想管却又放不下,唯一一个能让她摆脱皇权的人,丢了可惜,留着,又嫌弃。
“善儿。”
宫厉行匆匆闯进,差点撞翻流穗手里的热茶,他走到床边,一把将床上的人拽起,“怎么回事,我才走了一天,怎么就听下人说王灵芝被舅舅给休了?这事真的还是假的?”
苏善儿偎了偎身子,靠着床头,“你都已经听说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可是为什么呀?”
苏善儿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去去去,别烦我,都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往我房间里闯,门都不敲,你下次在这么没规矩,我就告诉爷爷去。”
“欸你踹我干什么呀,我还不是担心你吗,你看看你,回来没几天闹得腥风血雨的,要我说你还不如在别庄待着呢。”
为了不被踢第二脚,宫厉行将自个儿挪到桌边坐下。
流穗倒了杯茶给他,说:“宫小将军这话说的是,只可惜皇上看不惯我们家小姐一直在那城外待着,非要让她回来受这些罪。”
“皇上真是老糊涂了!”宫厉行气呼呼的说。
这话也就只有他敢跟她一起发泄,苏善儿看了他一眼问:“你昨日去哪儿了,一整天都没回来。”
宫厉行烦闷的说:“还不是梁家又闹幺蛾子。”
“梁家?”
“对啊,就是那个慧贵妃的娘家,跟我们宫家一样手握一方兵权,只不过皇上没有给他们实权,调兵遣将的事他们梁家说了不算,这不,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闹起来了,父亲让我去调停一下,可是他们哪里会听我的,最后还不是闹到皇上那去。”
苏善儿心想,这皇上也并非老糊涂了,还知道留一手,不过这样就更是加重了慧贵妃不待见苏家的想法。
宫家跟苏家是亲家,一个国公府就让她操碎了心,再加一个将军府,对她而言这得是多大的威胁?
苏善儿冷哼道:“皇上这般护着太子,还提防梁家做什么,要我说就直接把兵权给他们,让他们自己蹦跶去。”
“小六这话也枉了你平时的聪明,皇上是护着太子,但是他更爱惜自己的皇位,立储只是为了平定民心,可若他连兵权都交给慧贵妃娘家,那岂非纵着他们造反?”
苏善儿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不过是随口说说,气那皇帝老儿为父不公。
苏善儿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来,“今儿是元宵节,听说街上会有花灯,我六年没回来,都快忘了这花灯是何等热闹了,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