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天色已晚。
徐唐欣离开之前其父带着她跟小妹徐婉箐跟苏国公一家子打了声招呼,但并未见到苏善儿。
离开皇宫,徐唐欣跟徐婉箐坐同一辆马车,马车颠簸,车里无人言语,只听见车轮轧过雪地发出的嘎吱声。
徐婉箐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姐姐方才为何说谎,今日你明明一直与我在一起,何时跟苏家小姐去过什么小池塘,你又怎会知晓那世子是否偷了贵妃娘娘的长寿龟?”
徐唐欣心情不错,在徐婉箐问之前她的嘴角一直有着上扬的弧度,她看了徐婉箐一眼,“今日之事你不得与任何人说起。”
“为何?姐姐不是最不喜欢多管闲事了吗。”
徐婉箐比苏善儿大一岁,处事却不及苏善儿果决,也不如她圆滑。
看着自家小妹,徐唐欣微微蹙眉道:“没有为何,让你别说你听着就是,况且我今日也并非全是说谎,我与苏家六小姐一见如故,知晓她是见义勇为之人,那云佑世子素来被太子欺辱,如何敢去偷贵妃的长寿龟?想来定是被冤枉的!苏善儿看不过去,难道我就能袖手旁观?助他解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说了便能结束这一切,有何不好?”
徐婉箐不太相信,她努着嘴说:“可我觉得姐姐是在故意气云艺,你向来不喜云艺云清的。”
“仗势欺人罢了,何故要喜欢她们。”
回府后,徐唐欣被父亲叫去了书房。
书房里只有他们父女二人,徐唐欣依旧恭敬,站在一旁,“父亲找我可是为了今日殿前之事?”
作为父亲,徐洪最了解自己的女儿,她从不多管闲事,今日着实冒进,“你今日并未离开过殿前,何故要说那样的话?穆王爷出事之后云佑世子惯不得宠,为了他,值得吗?”
徐唐欣倒了杯茶端到徐洪面前,“父亲觉得女儿今日这般是为了云佑世子?”
“难道不是吗?”
“父亲喝茶。”徐唐欣将茶碗往他面前递了递。
徐洪看了一眼茶碗,反应到什么,蓦然抬头,“你是为了苏家那个丫头?”
徐唐欣淡淡的笑了笑,“花灯节那晚女儿恰巧遇见宫小将军,那日苏六小姐也在。”
她虽解释,徐洪还是觉得不值,“一面之缘,就值得你为她说谎?”
“一面之缘很是难得,况且今日女儿也不单单是为她,而是为了纠正这一切,云佑有没有偷神龟女儿相信父亲心中也有定论,他虽不受宠,但也是有着世子的名头,至于苏家六小姐,她深得皇上宠爱,即便廖州一待就是六年,皇上对她依然如旧,如今我的一个谎言既帮了苏善儿,又帮了云佑,如此便是两个人情,有何不好?”
虽然苏善儿从太子妃变成了鬼王妃,但知晓内情的人都知道她是怎么变成鬼王妃的,其中的细节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云帝看重她的?只因她行事让人捉摸不透,如今云帝才无可奈何只能应着她当这鬼王妃。
徐洪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摇着头说:“要我说,这两个人情不要也罢,你的才女之名是多年的积累,万不可为了一个苏家的混不吝就丢了。”
徐唐欣闻言笑道:“父亲安心,那苏家六小姐聪明有余,女儿觉得她并非传言那般只知纨绔,往后女儿会常去国公府走动,到时还望父亲莫要阻拦。”
徐洪蹙了蹙眉心,“你自己看着办吧。”
——
苏善儿今日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回家的路上免不了被苏章一顿教训,可是她不在乎,反之还问了许多关于穆王府的事,气的苏章连马车都不愿跟她坐一辆。
回到家,流穗哭天抹泪的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苏善儿听完眉头都没皱一下,只问了她有没有受伤,随便安抚了几句便出门了。
来到隔壁院子,进门永远都是临门一脚,几天下来云戎已经习惯了她这目中无人的进门方式。
叠久被踹门声吓了一跳,回头见到是她,心知她定是为了白天的事而来的。
叠久离开时经过苏善儿身边,朝着她抱拳行了个礼。
苏善儿看了他一眼,“哟,你的手下今天挺懂事嘛。”
来到云戎面前,沉寂的脸色看不出高兴与否,她看着云戎问:“听流穗说你今天帮了我个忙,怎么,帮忙不帮到底,把人放了也是你的意思?”
她果然来兴师问罪了。
云戎淡淡的笑了笑,“主人不在,作为客卿,哪里好管别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