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是要去哪?”
苏章急边走边道:“进宫一趟,听说慧贵妃病情加重了。”
苏善儿没正型的跟在苏章身后,脚下还不安分的踹了一脚鹅卵石,“慧贵妃病情加重爹爹去干什么,爹又不是大夫。”
苏章没时间跟她多说,回头瞥了她一眼便疾步出门上了马车。
苏澜见她都快跟到马车上去了,急忙拉住那喋喋不休的人说道:“爹还不是为了你,你昨日得罪了慧贵妃,她今日就急病,万一这事儿被有心的人指到你的头上可不是闹着玩的,爹去瞧瞧,也好堵一堵别人的嘴。”
这也能跟她扯上关系?还真是瞎操心!
苏善儿嘟囔道:“怪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昨儿又没坐在她身边,她生了病与我何干?爹爹还真是多此一举,别人想说什么岂会是他去了就能堵住的,再说了,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我又不怕他们。”
“你这小丫头,怎么废话这么多,爹还不是为了你。”
宫里的闲言闲语虽然从未连累到过国公府,但是这么多年苏澜耳濡目染见过的也不在少数,一张嘴,一句话,即便是那般不靠谱的话也都能毁了一个人,更何自家小妹从回京至今都在风口浪尖上,父亲虽不把担心挂在嘴上,心里也都是挂念的。
苏善儿撇了撇嘴没做声,她觉得他们就是太小心翼翼了,这么大的事谁敢胡乱往她身上安,谁又能想到慧贵妃的“疾病”其实是中了毒?
——
慧贵妃一夜之间得了重病,全身长满了红疹水泡,乍一看跟天花很像,可是她都这个年纪了,怎么会长天花一夜之间长成这样?
御医会诊,没人知道这事什么情况,只说这病来的离奇。
云淮听说自己母妃病了,一早便来了,守了一上午御医硬是不让他进去瞧,御医们分不清这病是否传染,他是太子,这样危险的事自然不能让他靠近。
不能去看自己的母妃,云淮也不能这样干等着,思来想去,总觉得这病跟昨日丢失长寿龟有关,不然哪里会这么巧,神龟昨日无故丢失,今日他母妃就病成这般!
想到昨日大殿上的情景,那么多人为云佑脱罪,换作往常那云佑何时这般出过风头,那神龟说不定就是他拿的。
想到此,云淮心中气愤,左右也进不去,索性就去找云佑算账!
离开皇宫,云淮去穆王府的一路上畅通无阻,偏偏临近穆王府的路口处被一辆马车堵住了。
驾车的小厮跟着太子久了,早就练就了一身狗仗人势的功夫,他用手里的马鞭指着对面拦住他们的马车骂道:“谁这么不开眼,太子爷的马车也敢拦,还不快点让开!”
云淮这会儿正不痛快,见马车停了,他怒气冲冲的从马车里出来,“里面的人是谁,活够了是吗,还不快点给本太子……”
呵斥声还未尽,对面马车的车帘一掀,银色面具,一袭白衣,坐在他之后的那簇水粉色貂绒格外惹眼。
云戎不急不忙的看了一眼对面马车里气急败坏的人,语气恭敬中又不乏刻意的散漫,“原来是太子皇兄,叠久,让路。”
“等等!”
云淮从马车上跳下,大步走到云戎的马车前,蓦地伸手将车帘掀到最大。
苏善儿坐在云戎身后,懒洋洋的睨了一眼站在车外的人。
云淮拧眉,看着苏善儿问:“善儿妹妹为何会在这?”
苏善儿不太愿意搭理他,“这地方难不成被你包了?你能来,我不能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在这也能遇到这草包!
云淮不满的看了一眼云戎,“善儿妹妹怎会跟他在一起?”
“有什么奇怪的吗?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前几日云戎的王府被你给砸了,他没地方住,就住在我们国公府了,我要出门,他要跟,有何不可?”
闻言,云淮一脸诧异。
云戎搬去了国公府?
这事儿他怎么不知?
他砸了云戎的王府本就是为了出气,转头被告了一状挨了训斥不说,云戎居然还搬去了国公府?
云淮看向云戎,眼中的敌意更深了,心中不满,却找不到话来呵斥,看了看他们做的马车,云淮找茬道:“云戎,你这给善儿坐的是什么马车,怎么这么破,这天寒地冻的怎么也不好好整修一下,将善儿冻坏了你担当得起吗?”
云戎也不辩驳,他微微颔首道:“皇兄说的是,不过,这是国公府的马车,我只是借用。”
云淮:“……”
苏善儿嘴角一抖,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
这么蠢还总是喜欢出来丢人现眼,云戎这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是他能说得过的吗?
苏善儿借着话茬故意道:“太子身骄肉贵,我等自然是比不了,这已经是我府里最好的马车了,天寒地冻的,太子要是不走就请你让让,我怕我冻死在马车里。”
云淮闻言一脸尴尬,但尴尬并未持续多久,他继续笑眯眯的看着苏善儿,“善儿妹妹这是要去哪,要不要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就是想去看看云佑昨日回家后有没有被欺负,眼前就是穆王府了,就不劳太子了。”
云佑有没有被欺负云淮不知道,但他今日来正是来欺负他的,见她这般对云佑上心,云淮觉得眼热,“善儿为何对人人都好,唯独对我这般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