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但却没有想明白过,千羽阁东西南北襄主只剩下一个辣手长鞭邵红尘,可他使的是飞刀,而非长鞭,不可能是邵红尘。
“等会。”苏善儿突然反应到有些不对劲,她看着云戎问:“谁跟你说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娘娘腔?”
云戎失笑,“难道不是吗,你若是没有第一眼就认出他,又怎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那般不客气,我若是没猜错,你第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了,之后对他的态度全都是故意为之,你故意暴露自己,故意引他怀疑,你早就知道他对你有兴趣,所以,你在耍他。”
苏善儿抿唇半晌,突然笑了,“对,我就是在耍他,很有趣,不是吗?”
“所以,你真的是璞苏?”
苏善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站起来,晃了晃被他拉住的说:“若是换做旁人这般拉着我不松手,早就没命了,我现在要换衣服,你还打算这样一直抓着我?”
云戎松开手,“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
“那把飞刀,你是何时认出的?”
还真是一些无聊的问题。
苏善儿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拿出另外一把飞刀丢在了桌子上,“天牢。想要隐藏也不知道藏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是故意暴露的呢!”
——
家里刚闹腾了一场,要是被瞧见她穿着男装往外跑不被揪回来才怪,左右也是偷溜,索性就跟云戎一块翻墙。
街头已经不再像花灯节那晚喧闹繁华,但是有一条街上仍是张灯结彩笑声连连。
看了看那花楼上站着的一排排姑娘,苏善儿负手装出一副男儿的模样看着云戎笑了笑,“我说戎苏公子,你对这里熟门熟路,莫不是常来?”
云戎出了国公府便摘了面具,这会儿他是戎苏,苏善儿没有叫错。
云戎说:“没来过。”
苏善儿不信,“没来过看起来怎会如此冷静?或者你是没来过京城里的花楼,在外头常去?”
“小六公子这话听起来更像是试探,如若我说去过,你可会不高兴?”
苏善儿抖了抖嘴角,瞪了他一眼,“我为何要不高兴,与我何干?”
见她不在继续用话逗弄,云戎笑了笑说:“自然与你有关,不然你又岂会关心与你无关的事?”
到底是谁在逗弄谁?
苏善儿哼了一声,“说不过你,不说了!”
京城里最有名的春柳堂,打眼看去光是门外就富丽堂皇,云戎指了指门匾说:“进去吗?”
“来都来了,岂有不进之理?”
云戎看了她一眼,“我怎么觉得常来这种地方的人是善儿?”
苏善儿回敬了他一抹笑,“我确实常来。”
一进门,三五个姑娘热情的应拉上来,理会的不是云戎,而是全都围在了苏善儿身边。
“六公子,你许久没来了。”
几个姑娘笑意满面,不似招呼客人那般扭捏,更像是在招呼熟人。
云戎站在一旁备受冷落,却觉得奇怪,想问又插不上嘴。
花楼老鸨瞧见门口这般热闹还以为来了客人,迎过来正打算招呼,看见是苏善儿,立马换了一副笑脸道:“六公子,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这春柳堂了呢!”
云戎听的一头雾水,稍稍走近唤了她一声,“小六。”
几个姑娘回头打量了他一番,“好俊俏的男子,小六公子,他是您的朋友吗,要不要我们招呼一下?”
眼看着几个姑娘扑过来,苏善儿突然退后一步,一手一个拦住姑娘的腰,“他就不用招呼了,今晚有没有一个被扛进来的男人?”
老鸨神神秘秘的说:“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还担心出事呢,一位公子扛着一个年级颇大的人进来,给了我一锭金子,招了六七个姑娘进去呢,还各个都要上了年纪的,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也不敢去瞧。”
闻言,苏善儿挑眉看了云戎一眼,“一锭金子,你可真舍得。”
云戎被一群女人围着,却满眼都是女扮男装的一人,他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好歹也是你姐夫,我自然要好好招待。”
两人这般交谈,看起来实在是暧昧的过了头,老鸨和一群姑娘都看傻了眼。
“公,公子啊!”老鸨赶紧打断他们,这两个大男人大庭广众的窃窃私语算怎么回事,“要不我给您准备一间厢房?”
苏善儿点了下头,“好,再准备点酒菜,人人都说京城醉香居的菜好吃,那是没吃过我们春柳堂的,叫后面的人挑好的做,给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长长见识。”
二楼厢房,苏善儿特意要了李敖申隔壁的那间,见她趴在墙上听隔壁的动静,云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揽住她的腰就把人从凳子上拎了下来。
“你干嘛?”
云戎无奈的看着她,“有什么好听的,也不嫌害臊!”
“嘿,奇怪,明明是你带我来的,都进来了才装纯情,有什么好害臊的,我就是听听,我还没去看呢!”
苏善儿说着撩起衣摆还打算往凳子上爬,云戎再次把她拎下来,安顿在桌边坐下,“说说你跟着春柳堂的关系。”
他不让她听,苏善儿不太高兴,她嘟着嘴咕哝的说:“我开的,怎么了?”
“你……你开的?”云戎有一瞬间愕然,“你开了家妓院?”
苏善儿转身,夹了口菜塞进嘴里含糊的说:“妓院怎么了,你还瞧不起妓院啊,很赚钱的,尤其是碰到像你这样出手阔绰的二百五,那钱都是进我口袋的。”
云戎还是不敢相信,她这个年纪居然在京城开了一家名声最响的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