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佑云祺去见皇上了,苏善儿要送云戎回厢房,苏澜也没拦着,反正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也没人能顾得上她,她去了说不定反倒会惹麻烦。
苏澜去找苏章和苏庞德,苏善儿就留在了云戎这。
山里实在是没有好东西,好在云戎带了酒来,不然怕是只能和白水了。
云戎靠坐在床上闭目养息,琅九凤帮他号脉,半天也没探出什么来,他回头看向悠悠哉哉喝酒的苏善儿,“他到底有没有大碍,你给他的是什么药?”
苏善儿端着酒杯看了他们一眼,“怎么,他吃之前你没先拿去研究研究?”
琅九凤是想研究的,但是在今天之前他根本不知道云戎手里还有这种药,他嘴硬道:“我没事研究它干什么。”
“少来,我的药但凡经过你手的可还有你没研究过的?”
云戎的样子看上去确实很不舒服,叠久急道:“苏六小姐,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您快瞧瞧我们王爷吧。”
苏善儿看了一眼云戎,“你若是熬不住,我帮你解了这药。”
今日是云戎第一次出席这样场合,但却不是皇上叫他来的,上次进宫他怕是没在皇上面留下什么好印象,这次未免皇上突然想起他,服药是有必要的。
云戎摇头,“无碍。”
琅九凤说:“都这样了还说无碍,我之前给你吃鬼马草也没见你这般虚弱。”
闻言,苏善儿嗤道:“还敢提你的鬼马草,要不是你的鬼马草他现在也不会这个样子!”
“这怎么还能怪我呢,你给他药之前不是已经知道他服用过鬼马草了吗。”
“我知道,但却不知道你给了他多大计量,你哪里是在帮他,根本就是在给他制造慢性毒药想毒死他。”
琅九凤是医界翘楚,但是在璞苏面前他仍是提不起气魄,被苏善儿呵斥了一顿,琅九凤撇着嘴小声嘟囔,“他都很久没服鬼马草了,怎么还能怪我呢!”
苏善儿起身走到云戎身边,床边的位子被琅九凤占着,她看了一眼琅九凤,琅九凤很是识趣,连忙站起来让位置。
苏善儿不客气的坐下,再次摸向云戎的脉搏,她轻轻蹙眉,看了一眼云戎,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银针刺向他的掌心,“郁结攻心,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什么事让你这般生气,连药效都结淤不化。”
闻言,琅九凤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问:“他是因为生气淤住了药效?不是因为鬼马草?”
在山上时只因药效才上来,苏善儿探脉并没有探出什么,只觉得鬼马草是促进药效的原因之一,刚才她一直在琢磨,琅九凤说他许久没有服药了,她这才想起可能跟鬼马草没太大的关系。
苏善儿说:“你不也是医师吗,怎么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琅九凤谄媚道:“在您面前,我哪敢自称医师,不过是个学艺不精的医者罢了。”
苏善儿瞥了他一眼,无比嫌弃。
敛回视线看向云戎,他已经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她。
“看我干吗?”
“你不是不认识九皇子吗,为何要跟他一起上山?”
苏善儿问他为何生气,他却提到了云祺,苏善儿又不傻,当即明白了他生气的原由,只是,就因为这点小事他居然会生气,怪好笑的。
觉得好笑她便笑了出来,“你是因为我跟云祺走了所以生气?”
云戎向来只会让别人尴尬,她这么一问,他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撇开视线看向一旁,只听苏善儿的笑声更大了。
琅九凤多嘴道:“你是不知你走后这一路上他半个字都不肯说,他哪里是生气,根本就是吃醋。”
飞刀倏然从云戎的袖口甩出,琅九凤迅速侧身,只因云戎此刻没什么力气,飞刀没有飞的太远就掉在了地上。
琅九凤朝着苏善儿摊了摊手,“看吧,恼羞成怒了,还说不是吃醋。”
未免他扔来第二把飞刀,琅九凤先躲为妙。
叠久刚捡起地上的飞刀,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几个人同时一怔,随后就见紫茯苓一身黄袍带着面纱走了进来。
苏善儿快速收走云戎手上的银针,指尖在淤血处轻轻一抹,随后站起,“皇后娘娘。”
紫茯苓没见到云戎,后来听说他身子不适,特意过来看看,见云戎脸色不是很好,紫茯苓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路上受了寒,要不要找御医来瞧瞧?”
苏善儿一把抓过琅九凤,说:“皇后娘娘,不用找御医了,这个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郎中,是云戎的好朋友,他已经给云戎瞧过了,没事的。”
闻言,紫茯苓看了琅九凤一眼,瞧他的打扮,她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云戎开口说:“母后不必担心,善儿说的对,他一直都是我的大夫,医术比宫里的御医好很多。”
紫茯苓点了点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了?”
云戎看了一眼苏善儿,苏善儿瞪他,心道:看我干吗,又不是我让你郁结于心的,自己小心眼还敢看我!
“呃,那个,皇后娘娘,既然你来了,我就先走了。”
紫茯苓一把拉住她的手,“善儿可是在躲本宫?怎么每次看到本宫你都这般不安?”
她不安是因为心虚,可不是为了躲。
云戎也不想让她走,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要是让她走了,说不定又跟云佑云祺凑到一块去乱跑了。
他握拳抵在嘴上咳了几声,苏善儿伸头看了他一眼,没再提要走的事。
云戎发现每次好像只有他病弱不堪的时候她才会耐心极好的留在他身边,看来日后他要时不时的服一颗药才行了。
“皇后娘娘,我没躲您,我这不是看您来了,定是要跟他说说话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