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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庆和宫今日来了个稀客,皇后从未见过云佑,只知道他是穆王爷的独子,之前听云戎提起过一次,也知这段时间他时常在皇上身边伺候,他突然来到庆和宫皇后却不知他来此的理由。
云佑没有多待,只是说了一些话,与其说这些话是说给她听的,还不如说他是来提醒她的。
云佑走后紫茯苓一个人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芳笕在一旁伺候着,云佑刚刚说的话她全都听了进去,看着紫茯苓的脸色芳笕知道她一定是又在担心了,只是她有些好奇,这个世子向来不经世事,为何好端端的会跑来跟皇后娘娘说这些?
“皇后娘娘,皇上并未说过重立太子之事,但凭云佑世子的话并不可信,您不要太当真。”
紫茯苓摇头,“或许他说的并非假话,皇上是否想立云祺为太子本宫不知道,云祺会不会为了登上台子之位残害戎儿本宫也不知道,但是,云佑所说的祥瑞之事,本宫却是曾经亲耳听见过的。善儿是祥瑞,本宫一直不明白祥瑞的意义,如今本宫才知道皇上之前为何一定要让善儿嫁给太子。”
这祥瑞之事芳笕也是头一次听说,过去从未听人提起过,就连长公主似乎都对此毫不知情,“皇后娘娘可以确定苏家六小姐就是祥瑞吗,为何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说起过此事?”
“不说是不想节外生枝,若是说了,苏家如何还会任由皇上安排?”紫茯苓眉心紧蹙,忧心道:“本宫现在担心的并非善儿是祥瑞的事,本宫担心的是如若云祺真的被封为太子,万一他如云佑所说当真想除掉戎儿来夺去祥瑞,那戎儿岂不是很危险?”
“要不然皇后娘娘将这件事跟王爷知会一声,让他当心些。”
“有些事并不是当心就可以的,若是能当心,这些年本宫就不会跟自己的儿子分开。”
这样的事,还是这种不确定的事,芳笕不能肯定就是真的,但也不能完全不信,“皇后娘娘打算怎么做?”
许久,紫茯苓指尖蜷起,慢慢握紧了拳头,“过去是本宫天真,任由别人算计,这次不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人害我孩儿!芳笕,给本宫准备笔墨,本宫要书信回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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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戎去的时候急,回来时跟苏善儿一起便不急了,苏善儿说她跟她二哥说了十日就十日,回去早了也免不了挨骂,何不在外多待几日也能落个清闲。
事实证明甩掉了跟踪他们的人确实悠闲,不过云戎觉得即便没有甩掉她也会照样悠闲。
回京已经是十日后的事了,就如苏善儿所料,回到家中迎面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随后被禁足一个月不许出门。
不出门正好,反正她研究解药也需要时间,不出门也没人来打扰,刚好得空。
云戎回京后去看过皇后,十日过去皇后风寒早就好了,皇后没有将云佑与她所说之事告诉云戎,她这个做母亲的从来没为自己的儿子做过什么,如今是到了她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转眼苏善儿已经被禁足五日,苏澜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前几天被流穗拦在院外,说什么不许进,苏澜只当她是耍脾气,不进也就不进了,第六天他再来的时候流穗没在院子里,他这才得以进门。
进屋就见一桌子的瓶瓶罐罐,人却翘着脚躺在床上,走近就见床上的人睁着两只溜圆的眼睛看着屋顶,知道有人进来也没有反应。
“怎么,关了几天被关傻了?”
“我傻了二哥就这么高兴?”
苏善儿除了眨眼和晃脚,其他地方几乎没动,苏澜把她的脚从腿上推下去,“姑娘家的像什么样子?”
苏善儿身子一歪,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姑娘怎么了,姑娘还不能躺着了?”
苏澜可不是来跟她拌嘴的,“说说吧,这几日你到底去哪了,这桌子上摆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苏善儿扬了扬下巴说:“摆阵,驱魔除妖的。”
她嘴里没一句正经话,那日被爹和爷爷骂的狗血淋头她都不说自己去哪了,想来现在也就唯有云戎能从她嘴里套出一句实话了,恐怕就连大哥都不好使。
苏善儿换了个姿势继续看着屋顶眨眼,像是在寻思什么,苏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苏善儿喃哝的说:“想事,有些事怎么都想不通,到底是忽略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