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善儿一走就是十天,回到盛京不知怎么的,城里到处都是官兵,乱成了一团。
走的时候是骑马而去,回来却是驾车而归,城里的马车全都要接受搜查,刚刚在城门口被搜查了一番,现在进了城又被拦住搜查。
马车停在路中间,苏善儿叉着腰任由士兵查看马车上的东西。
梁珏经过看到她手下的士兵在检测车辆,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苏善儿回头,梁珏一愣,“郡主?”
“你来的正好,这怎么回事啊,我进城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都查我两遍了,这城里是出了什么江洋大盗了吗?”
梁珏身穿带着佩剑大步走来,一把抓住苏善儿的胳膊,“你还敢问,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所有人都在找你,这盛京上下都找了你七八天了。”
苏善儿看了看街上一波又一波的侍卫,指了指自己,“他们都是来找我的?”
“不然呢!”
总算是找到她了,梁珏也算松了口气,“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是不是跟夜王吵架了,为何不知会一声就离开,要知道你嫁到这来是和亲来的,若是再找不到你,皇上就要派兵去东平寻你了。”
苏善儿抽了抽嘴角,“哪有这么夸张,我才走了几天啊。”
“十天,整整十天了!”
那夜王走了半个月都没人找他,她才走了十天就闹的人仰马翻,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梁珏赶走了检查马车的士兵,“我送你回府。”
苏善儿跳上马车,一身蓝色锦袍穿的很是利落,“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认路,你别送我了,还是赶紧把你的人收收,瞧这街上闹的人心惶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梁珏无奈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可不就是大事吗,你离府出走的事连皇上都惊动了,明日你还是自己进宫去解释吧。”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就是出门去买点东西,这不是就回来了吗,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苏善儿一甩马绳,驾着马车而去。
梁珏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几日不眠不休的找人着实是累了,“郡主已经回来了,收兵。”
一个士兵问:“粱将领,要不要派人去夜王府知会一声?”
“不必了,她已经回去了,夜王府的人自然会知道。”
——
和亲公主不见了,此事可大可小,这些天叠久带着王府的侍卫跟梁珏一起城里城外的找,就连皇上都动用了人手去城外找,唯有云戎毫不在意。
容巧前些日子一直跟着叠久出门找人,这两日叠久出城去找,觉得她累赘便让她待在府里,容巧待在府里几次见过云戎,可他都没有问过有关她家郡主的事,容巧越发觉得这位王爷不将郡主放在心上。
西院,一排的花都被揪秃了,容巧一边揪着花瓣一边嘟囔,“什么破王爷,根本就不在乎郡主,人都不见了连问都不问一句,等郡主回来了定要让郡主去离国皇帝面前好好说道说道去。”
“又想让我说什么呀?”
容巧被突然耳边响起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回头见苏善儿一两惋惜的看着地上的花瓣咂嘴,容巧差点激动的哭出来,“郡主,您终于回来了,您这些天到底跑到哪去了,奴婢都快急死了!”
苏善儿本就长得瘦小,这两天又为了苏意的事费心,人是长高了,但是身形却越来越瘦,这几日赶路又累了些,腰身好像一把就能握住似的。
她两手叉腰,咂了咂嘴,“啧啧,着急也不能这般祸害花草啊,我就是出门买点东西,又不是不回来了,走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
她撸着袖子,藕般的小臂支棱着架在腰上,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跟之前没什么分别,看起来还是那般不懂事。
容巧哀叹道:“郡主是女儿家,一走就是十天,而且还是一个人出门,府里上下都乱了套了,城里更是派出了许多士兵找您。”
苏善儿四处瞧了瞧,“我怎么没瞧出府里乱了套,方才我进来觉得跟之前一样毫无生气,一点变化都没有。”
“郡主,您能不能别在开玩笑了。”
苏善儿撇了撇嘴,“好吧,不开玩笑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你,这王府的人原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我是否在府里,一定是你多嘴说出去的吧,瞧瞧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万一那奇怪的王爷来找我,你说我是见是不见?”
容巧嘟囔着说:“郡主想多了,王爷才不会来找您呢,他才不关心您是否走丢了。”
闻言,苏善儿宽心的笑了,“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他最好永远都别想起这里还有我这么一个人,这样我才自由。”
连着赶路这么多天,刚才又一个人干了一堆力气活,苏善儿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回到房里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一觉错过了午饭,也错过了晚饭。
容巧见她累了也不忍心吵醒她,若是能一直这么老老实实的睡觉而不往外跑,她这才安心呢。
叠久听闻她回来的消息带兵从城外赶了回来,一回来就来了西院问情况。
容巧拦住他说:“郡主已经回来了,这些天有劳你了。”
找了她这么多日子,回来了也不出面知会一声,就让一个婢女说一句“有劳”叠久心有埋怨,忍不住抱怨道:“你们家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孩子嘛,这么不懂事,一走就是这么多天,现在回来也不知道跟王爷解释一下。”
容巧一听这话,心里的那点感激顿时不复存在,“解释?为什么要解释,王爷从始至终都没有担心过郡主,就算郡主回来了也用不着向他解释,我在这跟你说一声谢谢是感谢你这么多天来的辛劳,但你若想埋怨郡主,还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