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千城回到府中已是深夜。
他将王爷送回了房间,这才来到书房。
正欲推门,月光之下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郁千城走近,才发现是郁颂。
他慌忙将他抱进了房内,灯光的照耀下,郁颂嘴唇发紫脸色发青。
郁千城当下封住了郁颂的几处穴道,又将随身携带的药喂给了郁颂,随后便盘腿为郁颂疗伤祛毒。
半个时辰后,郁颂才悠悠转醒。
他睁眼便瞧见了郁千城,强撑着要起来。
郁千城按住示意他躺下不要乱动,又去找来衣衫丢给郁颂让他换上。
“这瓶药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等到郁颂换好衣衫出来,郁千城将一个白色药瓶放在书案上推向郁颂,“还好毒入不深,休息几日便可。”
郁颂却噗通一声跪在郁千城面前,他道,“是属下无能。”
“这不关你的事,我们在明敌在暗。”说着他又望了郁颂一眼,“没事就好,起来吧。”
郁颂将从马屁身上拿下来的银针放在了郁千城面前,他道,“此人凶狠,世子妃刚上马时马腿上就被射了银针。”
郁千城拿了一根针细细观看,和上次射向洛青青的针一模一样。
他眉头紧皱,“每根针上的毒不多,但五针连发,定会要人性命。”
郁颂也未隐瞒,他开口道,“世子妃所骑的那匹马跑出去不过五里地就已毒发,幸好当时世子妃上马动作利落,才不至于射在世子妃身上。”
郁千城放下手中的针看了一眼郁颂,他唇角扯出一个冷笑,“此人并未想以针要她的命,她要的,是让马匹毒发,从而摔死洛青青,以此嫁祸给马场。”
郁颂有些震惊。
郁千城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道,“此人断然没有想到你也会在场,好在他的毒针只是擦破了你的耳朵,如若不然,单是以我之力,怕是没那么容易救回你性命。”
郁颂听了感觉到一阵后怕。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竟视人命如草芥。”他握紧拳头,恨恨道,事后郁颂想想拱手又道,“爷,属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此人的目标重在世子妃,属下想……想。”郁颂欲言又止道,抬头却看见郁千城盯着自己,郁颂心一狠继续道,“属下想不管是谁,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不管是活人还是尸首,属下想,也要带回来给爷一个交代。”
郁颂的话让郁千城沉默了。
自上次去往卢城老陈家后,郁千城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打算,再加上静安街银针事件后,郁千城心中的天平早已不对等。
他和郁颂都有同一种猜测。
只是郁千城一直想不通的是,如果真的是她,她和洛青青无冤无仇,为何要置洛青青于死地,为何也不曾出现和自己想见。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郁颂也是聪明人,他知道曾经那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也看出了如今洛青青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如果事情真如他们所想,两方对战后,势必有一方会有伤亡。
郁颂刚才所问,便是在问如果那人真的是柳丝丝,郁颂当作何,是不伤她分毫,还是可以当做敌人来对待。
郁千城闭目深吸,这种抉择,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真的难以选择。
毕竟一个是曾经有恩,一个是如今自己所爱。
郁颂在等郁千城的答案。
沉默许久。
郁千城终是抬了眸子,他道,“按你的想法办事。”
声音薄凉,毫无情感。
郁颂拱手,回答得慷锵有力,“是。”
这一夜。
郁千城辗转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