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折衣的确很有杀了殷扶的心。
他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欲.望,在殷扶轻轻磨蹭下,又有愈燃愈烈的趋势。
咬着唇消化了许久的快.感,陆折衣才伸出手,颤颤巍巍按住殷扶两只手腕,动作虽十分强势,但也不过是为了艰难地站起来罢了。
“不准动,再动我就……杀了你。”陆折衣压低声音道。
他本来想的是“再动就禽兽了你”,但想到以殷扶的性子,恐怕受不得这种羞辱,真会拿命和他拼了,所以临时改了口。
没想到身下的殷扶安静了一瞬过后,开始坚持不懈地乱动起来。
陆折衣:“……”
封住真元又不是封住手脚,陆折衣又处于全身发软的状态,很快被殷扶挣脱开一只脚,膝盖撩到了黑发剑修袍角下的某处。
殷扶一下僵住了。
陆折衣:“……”
这个场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陆折衣都想崩了人设来一句“还满意你所碰到的吗?”。
系统查探到了陆折衣危险的想法,沉默半晌,高深莫测地挤出一句:「宿主,稳住。」
「……我稳不住了。」
那燥热的确难耐得很,陆折衣神色还是清明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却是覆上一层淡粉,微微摩擦都像是撩拨。而身下的师弟,相貌十分不错,身形也好……陆折衣甚至开始思考,和男人试试或许也不错。
当然,也不过是想想而已。
他的师弟已经被吓得瞳孔微微紧缩,挣扎的力道一下大上许多,像是碰上了什么龌龊恶心至极的事,连神情也是这么表示的。
陆折衣还不至于有强迫别人做这种事的癖好。
他的声音依旧冷情,像是不可攀登的无情剑修,偏偏带着压抑不住地喘息:“师弟……未曾……听过,断袖分桃?”
黑发剑修的语气很严肃,如同和殷扶讨论的是某种正经高深的剑法般。当然,殷扶不会回他,陆折衣也压不住那其中缠.绵溢出的色.气。
殷扶耳垂通红,面上愈加厌恶:“滚!”
陆折衣安静许久。
……毕竟殷扶看不见。
犹豫了一会,享乐主义者决定在师弟面前掉节操了。
不管怎么样,陆折衣已经腿软得快跪不住了,再不解决一下,怕是走出这片荒山都难。
修仙之人,向来清心寡欲,陆折衣很快速地解决了,即便忍得很辛苦,那些压抑的喘息声总归是泄露些许。
对此,黑发剑修毫无羞愧之心……要不是殷扶找他麻烦,他现在已经回到茶峰洞府中,慢慢解决身体上出的问题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气味。
殷扶全身已经比陆折衣还要红了,神情愤愤,似乎很厌恶陆折衣的“寡廉鲜耻”。
稍微缓解了一些燥热,黑发剑修也有闲心扳正人设了。他苍白的指尖落在殷扶眉心,轻轻一按,问道:“为什么想我杀你?”
在这么明显的表现之下,若是看不出殷扶“一心求死”,陆折衣的眼力就未免太差了。
黑衣少年微微一僵,不肯话。
最后落下的是陆折衣冰冷的声音:“我不会杀你。”
“——永不杀你。”
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落到了殷扶脸上,冰凉地滑过。
黑衣少年有些茫然地抬头,却依旧什么也看不见,他的声音有些发沉,比起询问更像是威胁般,带着森冷的恼意:“为什么哭?”
陆折衣:“……”
黑发剑修眼里还半含着水色。
总不能刚才太爽,身体太敏.感,把自己伺候哭了。
剑修冷静地回答:“我没有哭。”
“你樱”
陆折衣:“……”看破不破,懂?
勉强能压抑住体内不断发酵的快.感,陆折衣慢慢站起身。
却听殷扶道:“……那时候,你究竟因为什么,杀了师尊?”
殷扶师弟,我等你这个问题很久了。
陆折衣唇角微微弯起,语气却是越发冷淡起来,简直无情得有些过分了,轻描淡写带过几句:“没有理由。他是魔道,我是正道,两相对立,如此而已。”
这次殷扶却是不应声了,没有愤怒,也没有痛苦,只面无表情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折衣不再停留,给自己那只受赡鹤翎喂了灵食,通知御兽峰派修士接取后,就换了殷扶那只羽毛鲜亮些的鹤翎,飞往茶峰。
过了许久,殷扶坐起身,从袖中取出那黑金令牌。用精血一抹,一缕黑气从令牌中渐渐飘出来,形成一个容颜极其俊美的男子。
“怎么,想好要做本尊的弟子了?我早了,以你的资质就该修魔,要不然怎么会耽误到今,还是个金丹。”男子如此道。
“我答应你,”殷扶的神情毫无波动,眼神如一潭死水,“最后一个要求,我要你帮我去查一件事。”
他的黑发已散,眉眼间尽是冷淡。在那些几乎遮不住贪婪神色的修士中,便显得尤为好看。
锋利的诛魔剑被他双手奉上,黑色的剑柄像染上太多的鲜血,竟隐隐有些猩红。陆折衣掀起衣袍,半跪在殷长老面前行礼,神色淡淡:“魔道伏诛。”
他一言,比得上千万恶语。
这四个字滚烫地烙在殷扶心头。
“你该死。”殷扶唇边流出猩红的血,空洞的目光紧紧盯着陆折衣。
殷长老神色有些高深莫测,他先是对殷扶施了闭口决,也不管殷扶阴鸷地想要啖其血肉的神情,温和地对陆折衣道:“魔头已死,多亏巫情真人决策果断,大义灭亲。你有什么想要的?但凡老夫有的,一定予给你。”
殷长老原以为面前这黑发剑修,该会开口讨那虚化碎片,毕竟这样顶级的铸剑灵宝,此生机缘再难得第二回。
然而出他所料。
陆折衣将剑慢慢地收回,与那单薄胸膛相持平。修长白皙的五指紧紧捏着剑柄,与那剑柄乌黑中带着猩红的颜色相衬,更显出一股近乎妖异的美。
“弟子想要这把诛魔剑。”
殷长老微讶。
诛魔剑并不是一柄剑的特称,而是泛指以诛魔石为剑材锻造的所有剑器。正如巫情手上这把,是供长生门弟子出行借用的,虽然材料上乘威力不俗,但也算不上什么难得的灵器珍宝。
况且巫情手中这把沾上弑师污名,纵使拿去给别人使,也不见得有弟子会要了。
巫情要这把剑,殷长老虽想不通关窍,却也很快应了。灵器,他还是做得了主的。
“你若喜欢这剑,以后常佩着就是了。”殷长老笑意吟吟,与陆折衣道。
陆折衣便起了身,那把有着乌黑剑鞘的剑被他佩在腰间,于雪白的外衫上,蹭了些不明显的血迹。
他垂眸,神色看不出喜怒,只道:“弟子告退。”
殷长老欣然应允,自然不会挽留他。倒是殷扶的目光,黑沉一片,像是寒风舔刮过陆折衣的脸颊,神情隐隐浮上一丝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