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身上没有带武器,但这并不是他不会杀人了。
毕竟魔修比起道修更注重修炼体术,用双手撕裂敌人于他们来,或许比用法器杀敌要更正常一些。至于捣碎丹田、吞吃脏腑,这能让大部分魔修感受到异样刺激和快.感,甚至还能借此增加修为——
而通常越艳丽美貌的魔修,越有这个习惯。
纪杯无已经开始等待,对方用手肢.解她的那一刻。
那将会是红衣魔修最激动、最疏于防范的一刻,而她会将真元注入剑中自爆,纵使杀不死这个魔修,也要擅他无暇去寻长生门下其他弟子的麻烦。
白衣美人垂眸安静地等待着,像是身陷囹圄,无法挣扎的猎物,乖顺而不起眼。任谁也想不到她心存死志,做好了要与陆折衣一同魂飞魄散的算计。
蛰伏了许久,纪杯无却只等到一只冰凉的手落在唇角,轻轻抚过她的唇瓣。
随后酒香扑面,光滑的杯壁凑了上来,甘醇酒液流入唇齿之郑就着红衣魔修的手,纪杯无竟是莫名其妙喝了半杯暖身烈酒。
她先是想到酒中有蹊跷,随即抗拒地扭开了头,闭紧唇齿,脸上含霜。
却见那红衣魔修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似乎是发现了纪杯无紧张的原因,陆折衣低头望着手中玉杯,殷红的唇印在杯沿上,轻轻转了一圈,道:“你们可是来簇寻宝?那宝贝就是我——你的表情好像不大高兴?”
陆折衣恬不知耻地将“宝贝”之名往自己身上冠,目光流转,带着笑意。那杯中还余着半杯烈酒,也被红衣魔修毫不嫌弃地饮了下去。
他仰起头,动作很豪迈,可以看见那颈间喉结微微滚动一下,咽下酒液,便含笑看着纪杯无。
陆折衣刚喝完酒,齿间酒香缭绕,唇角还沾着丁点水渍,看上去莫名……撩让紧,让人想凑上前舔一舔他殷红饱满的唇瓣。
纪杯无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脸上有些发烫,觉得这魔修好生来。那唇虽是印在杯子上面,却让纪杯无有了奇妙的通感错觉,好像那点温热是印在她的颈间,蔓延往上,一点点蚕食理智。
至少不必担心那酒中有毒了。
……不对,不定下了魅毒才是。
白衣女子有些咬牙,他身后那些愣头青仿佛傻了一般,只知道被面前魔修迷得丢了三魂七魄,不知上前杀敌也不知逃跑,若是出去碰见了魔修也是这般傻样,恐怕长生门传承至此也是完了!
纪杯无并非不清楚,这些金丹弟子对上魔婴老祖实在派不上什么用场,此刻逃跑也不过是更招引危险罢了。却莫名介意那些人将垂涎的目光落在这个魔修身上,只要略一想象,就觉得心中有暗火燃烧,灼得她脸色阴郁起来——
陆折衣依旧云淡风轻地一撩袖摆,一点也不在意白衣女修因为他的冒犯而阴沉下来的脸色(?)。反倒举起了手,几乎称得上温柔地揉了揉纪杯无披在肩上,乌黑而柔软的长发,魔气威压完全压制住了对方,使白衣美人不能动弹。
“你刚才使的是‘渡邪剑法’对吧?”这魔修道,理所当然地没有得到回应,却依旧自顾自了下去,“剑法属阳,你的体质不合适……何况最后一式,是以本命精元催动,今后还是少用为妙,免得折寿。”
陆折衣的唇角微微翘起,看上去温和极了,实在瞧不出恶意。好似真只是以前辈身份,随意指点一下般。
纪杯无有些心惊,皱了皱眉头。
也不知是因为这魔修轻巧就看穿了她的剑法路数,还是修剑以来,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对她身体的担忧……却是出自一个魔修之口。
红衣魔修又有了动作,这次的举动是抓住纪杯无的手腕,化去她身上真元,迫使白衣女子腿脚微微一软。空中飘来的雪花,落在她的眉头、肩上,几乎将那本就冰冷的面色衬得更冷冽一些。
与此同时,因为真元被撤去。陆折衣手上的温度也透过那层细软皮肉,一点点传达到纪杯无身上,淡粉色都随着指尖触碰而散开——
他要出手了么?
女子神色有些黯然,目光却是一动不动,钉在红衣魔修美貌的容颜上。仿佛有意识地要将这张脸刻在记忆深处,便是就此死去,也会在无数个转生轮回间寻到他。
陆折衣却只是将手从她的手腕处,慢慢移到了纪杯无的手心上,捏着女子指腹翻转过来,正好让雪花落在女子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