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会吸引几道异样的眼光,她这张脸,连口罩都没戴。
顾清时看她低着头,发红的眼眶隐约还打滚着泪水,一时半刻,只好先妥协强硬的姿态,伸出手臂突然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你要挣扎,我就把你丢下去,让人看笑话。”
林悠最要面子,听到他低低的警告声,连眼泪都止住了,额头抵着他,隔着昂贵的西装布料,她把眼泪鼻涕都往男人胸膛前擦。
像顾清时这样精贵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比普通男人多些洁癖感。
看到自己西装外套被她这样摧残,眉目间浮动着隐忍的情绪,又舍不得去骂她。
早晚要死在这女人手上!
车子就停在马路旁,顾清时把她放在后座,而不是副驾驶座,紧接着他挺拔的身形也上车,动作谈不上粗鲁,也绝对跟温柔不搭边,手掌握着她的脚骨,面无表情地将一只高跟鞋脱了。
林悠的脚很白皙,又纤细。
他手掌可以整个包裹住,却不能用力。
她压抑不住的吃痛,眼看着又要红眼睛了。
顾清时把她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隔着西装裤,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不过淡淡的疼痛感驱散了这一丝暧昧氛围,他帮她揉了一分钟,然后压低着声问:“好些了?”
是不太痛了。
林悠已经缓过那股劲来,其实崴了下脚而已,用不着大题小做蹲在地上掉眼泪。
她只是情绪在这了,没忍住。
这会两人独处在车上,又没旁人。
林悠低着头不愿意去看他的脸,也不愿意说话。
这股闹情绪的劲儿,就跟当年如出一辙。
顾清时一直都知道她的脾性养成这样,完全是被她父亲生前给惯坏了,高兴时给你两颗糖,不高兴时说翻脸就翻脸,也不管下次会不会有求于你。
而她父亲不在了,惯着她的人,成了他顾清时。
也就是因为这样,上次吵架,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句:被他惯得欠管教的话。
顾清时商量着她现在冷淡的态度,见林悠倔着脾气,又过了片刻,车内空间就这点大,他膝盖微屈,从坐改为了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不过姿势有些怪异。
林悠本来陷入在自己情绪里,一时半会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直到发现顾清时把她腿放下,突然离自己更近了,才反应过来,茫然抬起头。
然后见到的,就是他单膝跪在自己面前。
这幕,让林悠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他半个月前的那句:还伺候你,就给你跪下。
“解气了?”顾清时深眸盯着女人的表情变化,他脸色很阴沉,一个字都没说是自己错了,却在行动上先是服软的那一方。
林悠喉咙哽着,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讨厌死了跟你上床。”
顾清时英俊的脸庞神色变得严峻,喉咙口用力滚动着想说的话,又忍住了不想跟她吵。
而林悠还有后半句,幸而他没真先出来:“你这样让我感觉……我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就像是床伴,你以前不会随随便便想跟我上床的,顾清时,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你都是仗着我喜欢你,就这样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