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梓跑过去,速度快的惊人。
褚浪才眨了一下眼,就看到他所渴求已久的人已然立在他身前。
触手可及。
猛地被一拉,撞进褚浪怀抱中的洵梓眯了眯眼。
胸肌还挺结实的啊!
爪子不自觉的上移,来回摩挲。
正刻意把自己狼狈外露的褚浪被胸前的小手摸的浑身一哆嗦。
打算依旧卖可怜计划在瞬间灰飞烟灭。
他现在只想狠狠的欺负怀里不老实的人,看她在自己身下哭,哭的眼尾都泛媚红。
然而下一刻——
“咦?
你升旗了?”
感受到突然咯人的东西,洵梓吃惊的抬起头。
被那无辜澄澈的双眸一看,褚浪只觉脸上燃起了熊熊烈火,温度高的让人无法比拟。
心里可以随便怎么想,可一到现实,尤其是被人戳破的现实。
就像好不容易鼓起全身上下的气,成了胖嘟嘟的河豚,然后啪的一下被人戳爆小气囊。
成了一个扁身丑陋鱼。
那种滋味,“妙不可言!!!”。
窝在系统空间里的四九在听到那声“你升旗了”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往某个方向看去。
结果看到的只有马赛克。
模糊的不能再模糊。
麻的,坑系统的吧!
不对,它是那么色气的系统吗?
显然不是啊!
所以它刚才低头只不过是为自己宿主的无耻无下限感到羞愧而低头的。
是它没教育好娃娃,是它的错!
褚浪脸上的热气还没有升起几秒,窝在他怀里,就算有咯人东西的存在,也舍不得离开的洵梓耳朵动了动。
眼眸一黯。
歘的一下把褚浪推开。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响起,遥遥的。
“洵梓,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随着话音落下,来人已经抵达上一刻还在温情,下一刻就冷酷无情的两人跟前。
作为被无情的那一方,褚浪看着许连城焦灼的面色,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极快消失不见。
“褚浪?”没得到洵梓回答的许连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闪过错愕。
“你怎么不跟着百姓一起走!”
“我……”
“他没来得及撤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男声在颇为中性的声音下出了一个音节就消弭于唇齿间。
“将军,赶紧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完这一句话后,洵梓立马上前,一手拉着一个人,要朝早就准备好的方向而去。
然而——
“走?
去哪?
这个城被破了!
我们还能护着想要护着的人吗?”
睁开洵梓的手,许连城收回在褚浪和她之间略微打量的眼神,眉色正正的说道。
眼里是极认真的色彩。
“将军请放心,我还有一个法子,能……阻了这场本不出现的战事。”
想起系统空间中的那剩余几十瓶“内里丹药”,洵梓抿了抿唇,借着夜色的遮挡,指腹在褚浪湿热的手心中按了按。
带着安抚的意味。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法子?”
望着漫天星火,许连城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信服。
眼底破釜沉舟的坚定愈发浓厚。
“按照本将的命令通知下去,所有人……”
“将军,擒贼先擒王!
当初我能从千军万马的莫城逃出,就能再一次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更何况,擒贼先擒王只是第一步。
但若是成功了,十年之内,两国决不可能会有下一场战事的可能。”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洵梓简单粗暴的打断许连城的话,眉宇间是不可忽视的坚定。
看到他面上划过错愕,而后沉思的状态。
又再一次出声打断了他想要思考的动作。
现在情况危急,并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人思考。
要做的是杀伐果断,能做的也只有杀伐果断!
“更何况,将军,你难道不想为这样的洛国做些什么吗?”
话音一落,正思考着什么的许连城明显一怔。
耳边仿佛回响着自己当初的声音。
“难道你就不想为这样的洛国做些什么吗?”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音节,除了称呼不同。
其他的全都一样。
在刹那,他便明白了洵梓的意思。
可是——
现在的他和当初在莫城时的他处于的完全不是同一种形势。
他没有后路可以退了。
只要在往后撤,洛国就真的会处于濒危局势。
何谈去改变这个洛国?
国都没了,那什么改变?
所以,咬牙摇头,在洵梓大力拉扯下的许连城出了声。
“洵梓,难道你想抗令不执?”
严厉中裹着威压的声音响起。
这是洵梓从未见过的。
“将军,现在明明有更合适的方法,为什么一定要……”
“你说的那种法子就一定能成功吗?
更何况时间来不及了。
就算擒拿住那三皇子,战事已经开始。
容不得我们后退。”
严厉至极的声音顿了顿,再次响起时,带了一种晦涩的压抑。
“我不想……有一天我还活着,却没了国家!”
洵梓沉默了。
“所以,带着我的命令通知下去。
已经出城的人让他们按照计划行事,还在城里的人快速到达自己的位置,向下进攻,勿要让敌军冲上城墙。”
“还有,通知完后,极速回到主帐处。
本将还有其他的事情吩咐你。”
下达完一条条命令的许连城在又一块火石的映射下瞥到洵梓脸上出现的那抹惊愕以及复杂。
下耷的嘴角再次加深弧度。
他原本就不打算让洵梓再参加这一次战争,甚至打算在第一批士兵出城时就把这人打晕过去,送出城。
万一他死了,这人还活着,总是能让这个洛国恢复好的。
就凭着那股不要命的拼劲儿。
他成名已久,若非亲自上战场,旁人是不信服的。
所以他走不开,也无法把心中的火光延续下去。
他曾经想着若是自己快死了,就立马朝大周投降,至于那这个从根子里就坏掉的洛国。
他所做的选择就是最好的抉择。
把伤害降到最低,更何况,这个国家的良将已经被磋磨得寥寥无几,剩下的就算能上战场,也无法恢复当初的强盛。
所以,投降是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出现了一个和他信念相同,甚至各个方面都格外融洽,比他还年轻,还要有能力的良将之人出现。
当初所做的投降选择自然被丢开。
因此他今天晚上才会想着让人离开。
可事偏不随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