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的想法终究难以改变。

张俨轻抚着额头，这些年来基本上没有太多的事情可以让他感到头疼。

而眼下这个事情，确实让他有些难以抉择。

张俨沉默了半响，终是一挥手。

堂下的文武将佐看到这个手势，哪里不明白张俨的意思，纷纷退出了议事堂。

班直把这个议事堂的门都给关上了，只留这对堂兄弟还在里面。

张俨从堂上走了下来，来到张辽的身边，问道：“辽弟，这个事情为兄确实是不希望你去做的。”

“那张燕是个贼寇出身，这些话为兄不好对着刚才那些文武将着说。”

“我等大可花几年的时间，慢慢去平定黑山军。无非也就天下晚平定十几年，这一点损耗和时间，为兄支撑得起。”

“但是，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导致为兄失去了你这个弟弟，将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听到这话，张辽一时之间，也有些无所适从。

他知道兄长说的这些话，都是他的真心话。

可是张辽稍作思考。还是硬下了心肠，说道：“兄长，你当年参加完关东联军讨董，回到并州之时，曾经对某说过一些话。”

“兄长说，我们连三十岁都不到，整个大汉朝的天下，还有很多土地和水，等着我们去征服。”

“或许还会有一天，整个大汉江山都得匍匐在你我兄弟两人的脚下。”

“兄长，你有鸿鹄之志，辽虽然本事不大，但也愿意助兄长你的一臂之力。”

“何况，某听到张杨细细说来，张燕这投靠，还是颇有几分真情实意的，弟弟此去应当无妨。”

说到这里，张辽也是一时情动，退后了两步。深深地给张俨施了一礼，说道：“请兄长务必满足辽这点浅薄的心愿。”

“让某为兄长，为我张氏的未来，付出一点点的心血吧！”

张俨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板正、一脸坚毅的堂弟，久久不能言。

他知道张辽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再多说已然无益。

张俨一把拉过了张辽的手，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既然如此。”

“为便不阻挠你。这个事情你想去做，那便去做吧，”

“做成了，为兄高坐明堂，聚文武将佐亲自为你庆功。”

“你要是做失败了，为兄必定领十万虎狼亲征太行，为你寻一寻这个公道。”

张辽听吧，心中大喜。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张辽却只能道出一句：“诺！”

张俨不经意处湿了眼角，却也不愿意堂弟看到自己这般懦弱的样子，只好转过身去，眼泪早就已经湿了眼眶。

半响，张辽才听到了兄长仿佛有些冷硬话，说道：“你既然要到太行去，那为也不再多说别的，且多带些好手。”

“你麾下那些骑兵不顶用了，骑兵山地作战，穿山越岭的，跑路起来用得也不甚利索。”

“反正你都要带上张杨，便从他军中多挑选些好手，如此才可以保证你们两人的安全。”

“但就是事情谈不好，起码跑起来还有多有几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