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很简单，就是一锅肉汤，一碟野菜，还有一点从庄戎那边拿过来的酱肉。

老家伙吃得很快，却不是狼吞虎咽的那种，基本上，姜武弄好一个菜，抬过去，上一个菜，已经被他吃光了，碟子干净得就跟洗过一样。

邋遢的老汉打了个饱嗝，大步流星走到了院子中央，一屁股坐在那张正好能够晒到太阳的椅子上，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小辈，你叫什么名字？”

“姜武！”

“老夫大限将至，这些年一直在外圈里，也没见到什么有能耐的天才，看来看去，矮个里挑高个，就你还比较顺眼，看在这一顿饭的份上，老夫便将一身所学传授于你，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死后替我收敛了这身皮囊也就够了。”

姜武闻言，嗤嗵一声跪了下来，咚咚咚三个响头一点也不含糊。

若是庄戎在这里，定能看出来，这老头就是经常在他店门口不远处晒太阳的家伙，上次还给自己送过信，不过那信的内容自己看都没看就给烧了。

“前辈，可以了么？”姜武的眼里有光。

老汉心里有愧，指了指远处的凳子，“过来坐着吧。”

“你觉得练武练的是什么？”

姜武一下子被这个高大上的难题给难住了，绞尽脑汁，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试探性的抬起头，瞟了一眼眼前邋遢的老汉。

“是攻守之间的技巧与熟练么？”

“错，是杀力！无论是天赋异力的修持，还是纯粹走的练武路子，都是在练这种杀力，杀力越强，自然本身越强，无坚不摧无往不利。就像是一把刀子，只不过换了个思路，把刀子换做了人，人本身也可以当成一件兵器，练就无穷杀力。

天赋异力是什么？就是好的材料，就好比精钢，而没有天赋异力，或者天赋异力比较差的人，就是普通的铁块，那些天赋异力强大无比的狗贼，就是湛蓝铁之流。这样的材料锻造出来的兵器自然厉害，普通铁块打造出来的兵器自然不及。”

姜武低下头，这个道理他懂，说到底，还是天赋异力么？

“而我要告诉你的是，普通的铁块，怎么变成湛蓝铁，怎么比湛蓝铁之流更强大。”

“确有其法？天赋异力不是天生基因里就定下了么？”

“愚笨至极，普通铁块练不成湛蓝铁，也无法打造成堪比湛蓝铁的存在，但人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姜武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因为天地间充斥着的能量，它引发了变异，带来了天赋异力，同样也促成了怪物们的成长，这种力量能为我们自己所用么？如果将人比作一块材料，是不是可以通过锻打，吸收这些能量，从而获得更强大的肉身？普通的拳脚在你身上，将会展现出怎样的破坏力？”

“因为这种能量的存在，这样的构想就变得有了可能，是不是？”

“是！”姜武眼里绽放着神采，他跃跃欲试。

“试想一下，那些普通的人，天赋异力不够强大的人，为什么一辈子就算是再怎么练也成不了强者，是不是这种理论不对呢？不！不是理论出了问题，而是人出了问题，我们的身体会有一种类似于‘饥饿’的状态，那个时候，会吸收更多的能量‘填饱’自己。

普通状态下虽然也会无形中吸收一部分，但那个量太少了，少到不足以改变你自己，不足以让你变强，只有通过疯狂的训练，让自己时时刻刻处于‘饥饿’状态。才能吸收更多的能量，为自己所用，将自己打造成一件人形兵器自然也就有了可能，一脚碎山裂石，一掌断江截流自然不在话下。”

这种程度是不是可以比肩天赋异力惊人之辈？姜武从中看到了希望之光，璀璨得就像是太阳一样，照在前方。

“那我该怎么做？”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需要老夫来教你么？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你的身体没有那种饥饿的感受，就证明你远远没有练够，空间不够你练了，就负重练，重量不够了，就在重力场练，想方设法让你处于那种饥饿状态，凡铁也能变成湛蓝铁。”

强大的理论，光明的前途！

姜武觉得一切都似乎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