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眼中掠过一丝绝望。

她活了一千一百年。

前九百年像是白痴。

然后坠入人间煎熬两百年。

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

救出若曦，轰轰烈烈的和天界打一场，当个逍遥自在的魔尊……

却困在这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真一剑将沐惜云的肩膀狠狠劈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为什么？”

“我他妈只想风流倜傥的活着！为什么命运总是这般玩弄我！”

白真红着眼睛看着沐惜云痛苦的捂着身上的伤口，却没一会儿，那伤口愈合，完好如初。

“呵呵呵呵呵呵……都怪你，沐惜云，如果我未曾爱过你，如果我们不认识，是不是，就没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了。”白真眼睛中流出了浑浊的眼泪。

她真的累了。

她本想，干完这一次，救出若曦，不管是死是活，这一切就结束了。

可是，如今，她仿佛是无路可走了。

散尽魂魄，说实话，她舍不得。

好不容易得来的命，她凭什么就放弃？

她才要好好过她的人生呢。

沐惜云无神的瘫倒在地上，白真也愣愣的跪在沙子上。

一切，就这么了么？

这时，千柔光却轻轻握住白真的手，“真真。”

白真僵硬的偏过头，看着没有一丝愤怒或者是绝望的千柔光，他此时仿佛那沙漠中的清泉，只听他道，“真真，别怕，我在呢。”

白真张口，声音沙哑难听，“千柔光，我恨你。”

千柔光眼中有着不解，却未开口。

“你说你爱我，两百年前，你为何不抢了我，强迫了我？”白真眼中的泪流出来，干涸在脸上，一张本就不忍直视的脸变得更加难看，泥土和泪混合在一起，难看无比。

千柔光却仿佛看不到那难看的脸，轻轻抹掉白真眼上的泪，“若是当时我那样做，你还是会恨我。那时的你，我怎会有半分羞辱之意，我绝对会伤害了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那也好过我现在在这里半死不活的吧！既然都是恨，你为何当年不做？我真的好后悔爱上沐惜云，呵呵呵……你们都是坏人，你们就知道伤害我！”白真睁着一双红透的眼睛，手胡乱的摆着。

她挣扎开千柔光，又指着沐惜云一顿骂，“你是坏人！你是坏人！”白真头以一种僵硬的姿态扭动着，俨然已经思维混乱了，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的状态……疯了。

“呵呵呵呵！你们说我是女魔头，说我水性杨花，说我贱……你们就说我，就说我。”白真一晃一晃的，脸上露出一副绝望至极的表情。

“怎么了，我已经不干净了？千柔光，你就是嫌弃我不干净，你就是这样，我一直主动，一直主动，你从来只是顺从，怎么，是我强迫你的么？”

千柔光刚要说话，白真却用手指挡在嘴边，“嘘。”

千柔光也不敢说话了。

“还有你。”白真像个喝醉酒的醉汉，一颠一颠的晃到沐惜云身边，用手狠狠掐住他的下巴，白真狠狠盯着沐惜云良久。

突然诡异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