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舞语仙对于柳絮儿所谓的“惹回来”的祸这说法,感觉甚是刺耳。
她撩起眼皮瞪了柳絮儿一眼,之前自己怎么没发现过,这个妹妹这般讨厌呢。
“什么叫‘惹回来’的!?表二小姐这是在王府住了几天,已经记不清自己姓氏名谁,家住何处了?”
闻言,柳絮儿眼珠一瞪,憋了许久的怒气,一股脑顶了出来:“舞语仙,你别以为所有人都如你一般不要脸!我到王府,这是王爷请来的,谁人不知我将来就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你个被休弃下堂的贱妇,也敢指责我!?”
薛管家闻言,脸色骤变,但是毕竟柳絮儿身份在此,他一时之间也不好插嘴,可神情很是难看。
耀武扬威的柳絮儿自然注意不到这些,这句话她在心口憋了好几天了,今日终于发泄出来,还是当着这么多京都百姓的面,这让她顿感舒心。
舞语仙冷笑两声:“是吗?可不知道姑娘住了这么多天,何时嫁给王爷啊。到那一天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得备一份厚礼,好好为姑娘祝贺一番。只是你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情,最好藏结实了,别露出马脚来,性命都难保!”
她说的自然是张嬷嬷突发疾病的事情,此事舞语仙一直怀疑,是柳絮儿与她带进府里的李大夫下的毒,原本由于没有实证,舞语仙碍着柳府的面子,也不打算再对此事刨根问底。
可是前几天见了这李大夫的大哥李厚生,舞语仙顿时觉得这一家子人,干出有损医德之事纯属正常。
今日再见到柳絮儿如此嚣张,便是忍不住提了起来。
心虚是一定的,可面上柳絮儿却拿捏着矫情,打死不肯承认。
“你再口出狂言,我这就让人哄了你出去!”她指着舞语仙恶狠狠咒骂道,“仗着自己学了点三脚猫的医术,就在这里装医学泰斗!再敢胡扯,我,我撕了你的嘴,扔到大街上。”
“我又没说是什么事,表二小姐立刻扯到医术上……”舞语仙故意将话顿在一半,看了看柳絮儿机警乱转的眼珠之后,缓缓道,“不知妹妹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不打自招?”
“你!!舞语仙,当真是给脸不要脸了!”柳絮儿说着,便要朝她动手。
薛管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并不了解二人斗嘴是为了什么,但是大门口的百姓已经快冲过门槛了。柳絮儿还偏生像一只斗鸡似的,不把王府的脸丢尽了不算完。
“表二小姐,您先后堂安置一下吧,这里乱,一会儿百姓若是冲进来,恐怕要动用府兵了。”
舞语仙懒得理会柳絮儿,看了看闹哄哄的众人不解道:“战神的王府还有人敢硬闯!?这些人要干嘛啊?”
薛管家立刻回答道:“启禀娘娘,这些人都叫嚷着让咱们王府兑银子呢,说是银号全让咱们取空了,要王府赔钱。”
听见薛管家口称娘娘,柳絮儿一双杏眼几乎要瞪出来了,可是他是王府的老人了,王爷也要给几分面子,她自然不好当面驳斥。
都是些又刁又老的狗奴才,等我做了主母,定要张嬷嬷和这老家伙的好看!
心里暗下狠心,柳絮儿脸上才稍稍缓和了几分。
“薛管家你也是的,怎么能把银号取空了呢,这不是让大家不方便吗?”舞语仙闻言,居然责怪起薛管家来,丝毫不知道自己才是让三大票号焦头烂额的那个罪魁祸首。
一听这话,薛管家自然叫屈:“哪有的事啊,别说老奴就打算取五百两现银,更别说老奴还没取到啊。想必是他们挤兑银号,只见到王府的车,以为是咱们府上取空了票号,这才前来闹事。”
舞语仙听了这话,心里有了一个小计划,正在考虑这么干会不会太缺德的时候,突然一旁的柳絮儿开口了。
“真是没见过世面,都是些蝇头小民罢了,赶几句便走了,还用什么府兵!你们是觉得王爷还不够烦吗!”说罢,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带着两个婢女款步走出,端起王府说了算的女主子的架子。
上一次想在外人面前端架子,还是面对李朝翰的时候。当时对方毕竟是当朝大儒,还有官职,再加上舞语仙这家伙在一旁咄咄逼人,这才让她失了身份。
可今天不一样了,来的都是些平头百姓,在他们面前展示一下王妃的范儿,才是告而广之的正途。
“表,表二小姐!?”守卫正焦头烂额,忽然见到一身绿衣晃悠过来,抬起头均是一愣。
“您怎么过来了,这里危险,快进去吧!”
柳絮儿瞥了守卫一眼,冷哼道:“你们啊,都是些废物,不过是一群刁民,几句话就吓走了,还至于如此如临大敌!”
守卫闻言顿时后撤了半步,正好与随后走过来的舞语仙站在一排,抱着肩膀看齐热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