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语仙这次前来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仅是要防止自己染病,还要提防不良人侵扰。
虽然已经封城,各大场所均已封门,但是总有不怕死的人这时候趁火打劫。
每到瘟疫蔓延,也是治安极差的时候。
所以,她一直袖口里藏了一根大号钢针,这根针足有两寸多长,打磨的极其尖锐,是舞语仙自己制作的趁手“武器”。
突然遇袭,舞语仙想都没想,对着来人的手腕就是一针。
果然,捂着她的手瞬间松开,舞语仙慌忙转身,待看清楚来人之后,她不由怔住了:“晋王世子!?”
发现来人并非什么强盗,舞语仙赶紧回头去看,巡防营中那两个参将已经往营地中间走去了。
舞语仙狠狠一跺脚,不知是气自己不够勇气,还是恨这个榭函偏偏此时冒出来。
抱着自己的手,榭函看着面前覆着面纱的女子,虽然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是他瞬间忘了疼一般,居然看着舞语仙痴然起来。
这双眸子虽然陌生,但是在月色下,她的眼神和体态,竟然如此像那个人。
当年京都第一才女柳沛涵,虽然身为女子,但是却是性子极为孤傲的,每每见到晋王世子,总是这种清淡桀骜的神情,甚少与他交谈。
不知道是不是身边抛媚眼的女人太多了,榭函就对这个柳沛涵极其着迷,倾尽一切讨她欢心,却每每只能换来一个婉拒。
就在他想尽办法让父王求皇上赐婚的时候,柳沛涵居然落水而亡,彻底绝了他的念想。
此后,榭函也遇到过不少才女,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柳沛涵分毫,甚至连个相似的都没有。
可偏偏此时,月下美人,微风拂袖。
榭函按捺着狂跳的心,缓缓伸出手去,想要揭开眼前女子的面纱。
“沛……”涵字尚未出口,榭函只觉得手腕又是一疼,顿时缩了回来,如梦方醒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才呸!晋王世子,请您自重!”舞语仙捏着钢针,警惕地看着面前春意荡漾的男人,愤然出声。
这熟悉的触觉总算把榭函拉回现实,他捂着手看着对方拿着的钢针,每一下都刺在手腕处的穴位上。
“舞语仙!?你是舞语仙!!?”榭函几乎要被自己蠢哭,最恨的这个女人,落水将柳沛涵带下湖中的女人,怎么会让自己在她身上看到柳沛涵的影子。
疯了,自己这是已经疯了。
榭函狠狠搓了搓脑袋,却又感觉手疼,火气顿时涌了上来。
“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子跑到荒郊野岭来干嘛!?”
舞语仙也不示弱:“大半夜的,你一个王府世子跑到荒郊野岭来干嘛!?”
二人互相对视了片刻,发觉此时他们竟然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不被任何人发觉,溜进巡防营中。
“本世子自然有道理,你来是想看你家王爷吧。真是搞不懂,为了个榭北行弄得声名狼藉,为什么你们都要粘着他!?”
榭函的“们”字里,自然是包含了柳沛涵的。
那是过了许久,他才知道,柳沛涵之所以一直对他不冷不热,是因为喜欢表哥榭北行。
从那时候起,害死沛涵的舞语仙,和间接让她郁郁寡欢而逝的榭北行,都成了榭函心中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