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极其陌生的名字,榭北行原本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听了舞语仙讲述在宫中发生之事后,顿时怒极。
“他一个小小的吏目,居然敢对皇后娘娘用毒?!此事就没有别人知晓吗!?简直无法无天了。”说罢,他一拳凿在桌子上,震得上面杯盏乱颤。
“你轻一点!!”舞语仙飞身下了床,赶紧将叮当作响的器具捂住。
榭北行回眸怒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那也得有说话的机会啊,你给我过吗?”舞语仙瞥了他一眼,随即看了看门外,还好并未惊动什么人。
想起自己出宫后的是是非非,榭北行眉头微微颤抖了一下,最初心灰意冷只想保住明修的安泰,加上已经答应去北境,所以对京都各种阴谋手段,仿佛都视而不见了。
可是这混沌时局,到底何时才能涤清,难道明修在这混沌之中,便能独善其身平安长大吗?
看着榭北行不说话了,舞语仙腰板又挺直了一些。
“还有件事,也是与他相关,但是我没有任何证据,全都是猜测,说出来你可别发火。”
就像是突然泄了气力,榭北行轻轻坐下,淡然道:“说吧,如今本王还有什么听不得的?”
当日在宫中,舞语仙去后堂再次缝合伤口之时,榭北行早已经晕厥,自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舞语仙便将赵功德将他摔在门槛上,以及对缝合线下了毒的事情全部说了。
“当然,太医们抬你走的时候,我还在紫宸殿并未亲见。至于在桑皮线上下毒,也未必是他动的手,后堂人多手杂,不能肯定是他。只是我看此人目光闪躲,后来又频频替晋王说话,所以疑心他。”
知道榭北行最恨无故猜忌,舞语仙赶紧多说了几句,表示自己可没有故意企图坑害谁。
“皇后宫里那个陈晖我见过,若说是他下毒,本王也不相信。凤仪女官伺候娘娘多年,也不可能,加上这个手法需要极深的医学造诣,普通人恐怕操作不来。赵功德……应该就是他。”榭北行竟赞同了舞语仙的说法,而且他竟见过陈晖,舞语仙也感到有些意外。
“你见过那个家伙!?他可是个直肠子,差点把太医院里的那群医正们气死。”舞语仙想起他那张灰蒙蒙的脸,不由摇头。
“张嬷嬷病重,他来过几次。”榭北行简单回道。
原来如此,想必其他的医官们是不想来趟这淌回水,所以推给这个不招人待见的家伙。
好在他医术不错,当时应该是尽了全力,否则张嬷嬷真未必能支撑到自己前来。
只是一想起张嬷嬷,舞语仙自然联想起对她下毒的柳絮儿,心中一阵翻腾。
好似猜到了舞语仙心中所想,榭北行竟火速转移了话题:“毒害娘娘是为了嫁祸给我,这个逻辑畅通,可是既然做了这么大一个局,为何又要至本王于死地呢?若是能直接下毒,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章?”
本就对他宽宥柳絮儿心生不满,眼下又见他质疑自己的说辞,舞语仙掀开茶壶看了看里面的水,茶叶尚算新鲜,应该是新沏的,就准备倒一杯压压火气。
就在此时,一片细叶飘了下来,兜兜转转正好落在茶壶旁边。
舞语仙抬起头,却见这圆桌上正对着没封口的烟囱洞。
这桌子,摆着此处有些奇怪啊……
“那这个赵功德现在何处,本王提他一问便知!”榭北行突然说道。
一问便知……
恐怕不只是问问吧。
舞语仙撇撇嘴道:“死了。”
“死了!?”榭北行惊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