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北行见到这个场面也是倒抽一口冷气,上前翻动缸里的秽物,终于触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勾上来一看竟是一小块玉佩。
上面的“薛”字足以证实这半缸血污身前的身份。
“怎么会……”榭北行看着缸里的秽物,眼神中依旧写满了不可思议。
薛公子从送进吉祥馆,到被爆失踪,不过半日。
况且,李厚实一心想要争夺司长一职,不可能刚接手薛公子的病症,就对他下手,必然是上报失踪之前不久的事情。
如此短的时间,别说是一个体重超乎常人的薛公子,就算是小猫小狗想要将尸体彻底毁尽,也是很难做到的。
更何况是彻底变成一滩污水!?
他将怀疑的目光逐渐上移,看着舞语仙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这里面装的是……薛公子!?”
实在很难将一桶血污和人联系起来,榭北行即便身经百战,也顿了顿才说了下去。
“据我所知,薛公子肥胖异常,别说逃跑,就算是正常行走都需要人搀扶。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确定,薛公子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吉祥馆。”舞语仙笃定道。
榭北行并未见过薛公子本人,但是看着半缸也基本能猜到。
“薛家只有这么一根独苗,听闻当晚,薛大人夫妇就将吉祥馆里里外外全部查了一遍,竟毫无所获,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薛公子已经变成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想象到的形态。”舞语仙继续分析道,“今天我来本只是为了取得明修的下落,并未着意于此,只是这个水缸实在是奇怪,既然是积水缸,却捂得严严实实,当下我就起了怀疑。”
榭北行继续追问:“为何?”
犹豫片刻,舞语仙还是开口:“北山。”
沉默片刻,榭北行突然想起,当时那个队长就是死的只剩下一滩印记。
“你是说,北山的麻风病是假,实际上是为了研制这种毁尸灭迹的药物?”榭北行目光陡然转阴,看着院子里的一片狼藉,眉头紧紧锁在一处。
北山如今是榭北行心头的一块伤,舞语仙本不想常提起,可是这家伙总是怀疑自己,逼得她不得不将心中所疑惑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在他房里找到的那本《毒经》我这里有另一册,这两本书一个制毒一个解毒,销毁尸体的药剂,就记录在制毒的那本《毒经》之中,显然是有人特意将一个太医院里医术高超的太医,转为军旅身份,以此作为掩护,在北山研制毒药。”既然说了,舞语仙干脆全部说清楚,“那些所谓的麻风病人,就是试毒的工具,我现在担心的是,除了这种药剂,他们还试验了别的。”
榭北行眼神逐渐凌厉,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王爷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舞语仙这才想起,他与李厚实也没有什么交情,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本王抓住了腊月那个丫头。”榭北行淡淡道。
舞语仙一愣:“腊月!?你也发现她其实是易容的?”
米团儿挣脱了剑南枫,冲进院子大声道:“她就是我在树林里的时候,来与绑架我的人接头的!我认得她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