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已过晌午,林茵茵出了客栈后便牵起白马往前走去,先前在街角卖艺求生的江湖中人早已散去,街坊之间的道路又恢复了通畅。
茵茵一路向东,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府邸。茵茵先前已打听清楚,刘定之官拜礼部尚书兼任翰林学士,又是阁臣,他的官邸便座落在京师东面的名望湖旁,据当年兴建此官邸时,刘定之专门请人看了风水,觉得簇有紫气环绕,官运极佳,于是便在此名望湖旁兴了土木。几十年过去了,刘定之果真官运亨通,连连高升,已是朝廷的肱骨大臣。
“应该就是这里!”
林茵茵翻下马背,将白马系于名望湖便的一颗大柳树上,然后朝官邸走去。
这座官邸虽非金碧辉煌,极尽奢华,却也是宏伟壮阔,气势非凡,正红朱漆大门上悬着一对手掌大的铜环,顶上悬着一块金丝楠木匾额,题影尚书府”三个大字,看上去十分古朴大气。
林茵茵步履沉稳,径直走来,还未行至门前便被两名带刀侍卫拦下。
“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私闯尚书府?”
两名侍卫怒目而对,言语之间带有呵责,将林茵茵拦在门外。
茵茵秀眉微皱,心中暗道:“这尚书府好大的架子,连外面的侍卫都这般光景,难道刘阁老就任由他们如此?”
虽心有不悦,但茵茵始终不愿旁生枝节,恭敬道:“二位大哥,在下林影,有要事要见刘大人,还请二位大哥行个方便。”
“哼,刘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吗?劝你快快自行离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二人着便将长刀拔出,拦在林茵茵身前。
茵茵正待发作,忽地官邸内有一老者闻声而来。
“发生什么事了?”老者问道
那两名带刀侍卫见是老者前来忙收起长刀,迎了上去,殷勤道:“何总管,怎敢劳您大驾,就是一个不长眼的『毛』头子,吵着要见老爷,我兄弟二人正准备将他打发走呢。”
老者听了微微一怔,狐疑道:“要见老爷?”
侍卫闻言点零头。
老者走到林茵茵身旁,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问道:“年轻人,是你要见我们家老爷?”
林茵茵见这老者话倒是礼貌客气,不似刚才那两名侍卫这般张狂,于是躬身道:“老人家,在下林影,开封人士,受人之托,这里有份书信想要亲自交到刘大人手中!”
“哦?不知是何人所托?又是什么样的书信非要亲自交于我家老爷呢?”
茵茵略微迟疑,回道:“在下是受了寒山寺渡嗔大师之托专程前来送信,至于信中内容大师千叮万嘱非刘大人本人不可拆阅,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对于信中内容却是不知。”
老者心中疑『惑』,但见对方言语诚恳,谈吐张弛有度,又不像谎,于是试探道:“可有信物?”
“有!”
林茵茵从怀中掏出一串佛珠递了过去。
老者见到佛珠,先是一惊,接着拿起佛珠反复查看,最后赔笑道:“林公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里面请!”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使得旁边二位侍卫惊讶不已,虽然不知何总管为何对这少年转变态度,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少年不是普通之人。
“呃,呃,林公子,这这......误会,全是误会”二人急忙上前解释,态度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林茵茵并未理会二人,收起佛珠跟在老者身后走进了尚书府。
这串佛珠是临行前渡嗔塞给她的,乃是先前渡嗔在宫中讲颂经文时,刘定文亲自送出。一串佛珠共十八颗,每一颗都由产自南海上等的楠木,进过巧匠雕琢而成,可谓价值连城。当时刘定之与渡嗔渡真二人一见如故,共同探讨佛经哲学,为表敬意刘定之便将这串佛珠送出。老者是尚书府的总管,对此自是知晓。
林茵茵跟随老者来到一处,刚一踏足只觉书墨气息浓重,竟来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