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无声,更显寂寥,惟有山风拂过,却更增添了几分清冷,段羽怔怔的杵在原地,回味着老妪的言词,细细推敲,想要从趾摸』索些门道儿出来,只可惜老妪所言甚少,思忖半,仍旧一无所获,索『性』不去想它,只默默陪在老妪左右。
老妪眼神空洞,凝视着远方,似有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脸上阴晴不定,段羽不敢打扰,只在一旁留心着,静静的等待她再次开口,不难发现,老妪脸上神情痛苦,想必这段往事对她而言是如茨不堪和挣扎,可奇怪的是,至始至终,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或许越是痛苦,才会令人越是难忘。
“底下最好的人?”
二人凝神之际,忽有一道声音自虚空响起,悠扬婉转,『荡』气回肠,久久在耳边回转。段羽心生警兆,一双星目凝望着虚空,炯炯有神,似要穿透这无尽的月夜,声音自东边传来,可极尽目力望去,竹影摇曳,四下寂寥,哪有什么人影?
“哎......”
又是一声长叹,洋洋洒洒,划破静谧。段羽神『色』凝重,全神贯注,更是将真气自丹田行功至六脉之中,无声无息的戒备着,对方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修为之高,可见一斑,倘若是敌非友,那可就非常的被动了。
段羽心的往老妪身旁靠了靠,声道:“前辈......”
老妪一声冷哼,反而显得更加镇定,只见她猛提一口真气,继而朝虚空中喝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怎么?不敢出来见我?”眼睛也死死的盯着一处。
良久之后,一道身影自黑暗中走出,来到二人身前,段羽一瞧,这人一身素锦白袍,年逾花甲,头上满是银丝白发,赫然是之前在山谷中所遇到的纳兰云龙。
段羽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心想:“他不是去追陆神通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如何寻到这茅屋来?”
纳兰云龙步履稳健,缓缓行来,只微微瞥了一眼段羽,算是打了一个招呼,继而便将目光落到了老妪身上,沧桑道:“三十五年了,雅凤,你终究还是不能释怀。”关切中又带有些许遗憾。
段羽闻言暗自嘀咕,想道:“听其直呼老妪名讳,难道这二人相识?转念又想,倘若相识,这一切便解释的通了,只是纳兰云龙口中所的不能释怀所为何事?难道和老妪所要寻找的张无成有关?”段羽越想越是『迷』『惑』,可是如果不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自己又该到何处去寻这人出来。
老妪听了纳兰云龙之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声如银铃,似怒似怨,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辛酸与不甘,笑过之后,她狠狠瞪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咬牙切齿道:“得好啊,三十五年了,整整三十五年,你可知这三十五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你让我放下?,我又该如何放下?”
纳兰云龙闻言,长叹一声,欲言又止,眼神中尽是怜爱,不知过了多久,方才问道:“雅凤,难道你真的要这子替你去寻他?”
老妪冷笑一声,道:“怎么?我这可没有违背当初的誓言吧?”
纳兰云龙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三十五年了,我以为你在这清幽之地已经全部看淡,不曾想你还是这般执着”
老妪仰大笑,嘲讽道:“纳兰,你是第一认识我吗?我的脾气你应该清楚!”
段羽在一旁静静聆听,不敢『插』嘴,从二饶对话中可以断定,这二人和那老妪要自己寻找的张无成三者肯定有着微妙的关系。
过了半晌,张无成又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只是有一点你可曾想过,这三十五年来,他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我曾多次寻访,都寻他不得,也许,他早已不在人世,你又到何处寻他呢?”
“不.......不可能,他没有如此短命,他曾过,他会死在我的后面,这样我才不会孤单......”老妪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咆哮抽泣起来。
段羽听了,暗道不妙,原来这二人都不知道张无成现在何处,不止如此,连对方是生是死也不得而知,大千世界,人海茫茫,自己该往何处寻他呢?这分明是一条死路。
段羽心下失落,愤愤不平,刚想上去理论,忽听纳兰云龙道:“雅凤,你执意寻他,我自不拦你,只是有一事还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嗯?”老妪抬眼望了望对方,不知对方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