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仙摇了摇头,凤目薄嗔,扫过店小二,手中软剑朝前一点,抵在那人喉下三寸处,厉声道:“你们素来活跃在山东一带,今日又怎么会出现在这河北境内?快快从实招来,否则小心你的脑袋!”说完,将那三尺软剑故意在他面前晃上一晃。
店小二浑身一颤,但见对方长剑直抵喉间,发出幽怖银芒,只需稍稍一刺,自己立时血溅当场,当即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道:“女女侠饶命,小小的不敢隐瞒。”
依那店小二所言,胡天财原本在山东滨州地界,数年前,他恃强逞凶,在江湖上犯下累累血案,引得江湖上义士豪杰们纷纷出手,欲将他除之而后快,可叹“恶掌柜”阴狠诡诈,武功又高,在众豪杰的围截下依旧让他突围而去。好在这场争斗豪杰众多,其中更加不乏五岳剑派中的高手,因此,他虽侥幸突围,但也着实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胡天财逃脱后带着两个徒弟一路往北,绕过德州进入济南地界,在这之后,胡天财为避人耳目,隐姓埋名,委身于一间寺庙内养伤。伤势痊愈以后,他重『操』旧业,以武力胁迫寺内主持大开寺门,吸引过路香客,然后谋财害命。这一次他并不自己动手,而是将寺内的僧众集合,然后以主持的『性』命为要挟,勒令僧众助纣为虐。可怜寺中和尚大多都是无家可归的弃儿,得蒙老和尚收留才得以活到今日,如今老和尚命在人手,那群僧众又岂敢不从?
好在后来寺里突然来了位青衣怪客,五十上下,虎背熊腰,气势不凡。胡天财暗施诡计不成,反倒被他识破,二人大打出手,直斗了一天一夜。最终,胡天财不敌,被那怪客金刚指所伤,负伤而去。青衣怪客解救了寺内僧众,又听老和尚将此间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不由勃然大怒,气氛之下,当即辞了众人追胡天财而去。这一追便是三年之久,期间二人多次相遇,青衣怪客武功略高一筹,但胡天财胜在诡计多端,每次都能从他手中溜走。二人兜兜转转,辗转多地,最终在一月以前,胡天财进到河北嵩山地界,想反其道而行以此躲避青衣怪客。
河北嵩山武风鼎盛,门派各异,照理说胡天财是万万不敢来此自投罗网的,可这三年来他被青衣怪客『逼』得黔驴技穷,心力交瘁,无奈之下,索『性』甘冒奇险,反其道而行,希冀避开青衣怪客。来到嵩山后,他便隐藏在少室山下的杨柳镇上,躲得几日后,发现那青衣客没有追来,便让手下外出寻觅,以求一落脚之处。几人四下探查之后,发现有间如意客栈位置偏僻,人烟稀少,正合了胡天财的心意,他不动声『色』,待夜深之后闯进客栈,将里面之人全都灭口,占下这里。随后又让手下扮作客栈内伙计和店小二的模样鱼目混珠。
“岂有此理,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等恶人,我真后悔刚才没将他一掌打死”张无忆得知这些隐情后勃然大怒,一掌拂过,瞬间将一道碗口粗细的石柱子击得粉碎。
“二位大侠饶命啊,这都是主人不,胡天财『淫』威所致,我我们不敢不从啊!”店小二连连扣头,以求能够活命。
若仙秀眉紧蹙,心想:“原是这样,倒是我多心了。”黑木崖事件之后,正魔双方元气大伤,死伤无数。此消彼长,玄阴宗一夜间横扫各门各派,致使江湖大『乱』,其用心之险恶,昭然若知。这也让若仙不得不处处留心。
店小二见若仙神『色』古怪,一言不发,也不敢再继续求饶,只白着脸儿,怔怔呆立。
忽而,他脑中灵光一闪,似是想起一事,方才若仙问他三月前之事他自不知,可在这月之内倒是有一位儒士模样儿的人来过,只是不知是否是对方所问之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若仙沉思中瞥眼,见他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当即喝道:“有什么事儿便说!”
店小二愣了愣,旋即应声道:“是,是,女侠息怒,刚才那位少侠问我三月之前之事,我固然不知,可可我突然记起这月月初倒是有位儒士打扮的人来过这里。”这话一出,张无忆和若仙二人均是一怔,惊叫道:“当真?”
店小二不及二人反应这般夸张,也被吓了一跳,哆嗦道:“不敢不敢欺瞒二位”
张无忆将信将疑,急问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店小二哪敢不从,当即把当日情景说了一遍。月初之余,胡天财带着他们才占下这如意客栈,心想着如果突然将客栈关掉未免惹人怀疑,于是命众人大开客栈大门,像往日一般迎客。这如意客栈地处偏僻,来往客人不是很多,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可是就在当日申酉时分,客栈里来了个儒士打扮的怪人,自打进来之后便一言不发,只自顾自的坐在靠窗一面。胡天财见状忙令店小二上前招呼,可才一开口,那人便轻“咦”了一声,神态很是疑『惑』,紧接着不等店小二招呼,他起身就走,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张无忆心想:“那人莫不是周大叔?可他为何又要急着离开呢?难道认出了那个恶掌柜胡天财?”神『色』变了变,叫道:“那儒士长什么模样?”
店小二涩声道:“那那人身长七尺,细眉长眼,丹凤眼,嘴角处还有两撇八字胡”
张无忆闻言喜道:“周大叔,是周大叔”又问道:“那至此之后他还有没有再出现过?”